第8章 怪夢(上)(1 / 2)

這晚,我做了個夢。夢見天空下著鵝毛大雪,我站在皚皚白雪之中。而那隻白貓蹲坐在我腳下,乖巧而甜甜地叫了幾聲。緊接著,它身上散發出刺眼的白光,隨即竟變成了一個身段窈窕的白衣女人。但我看不清她的長相,因為她的臉很模糊,而且近乎於透明,我也看不清她衣服的樣式,隻是潛意識知道白色。夢中的我,很是驚訝,但喉嚨裏就像被堵了塊兒棉花,無法發出半點兒聲音。那白貓變成的女人,似乎是在對我說著什麼,但我卻聽不清,因為那聲音很縹緲,還帶著重音和回聲,層層疊疊。我豎起耳朵,努力去聽,但還是聽不清。可奇怪的是,盡管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有那麼一句話,就像是無聲的打印在我腦海深處,“七生七世,人麵桃花……”我頓感呼吸急促,似乎喘不上氣,心跳也陡然加速,同時還伴隨著陣陣的心絞痛。這種感覺,將我從夢中拉回了現實。我猛地坐起來,咬著牙,捂著心髒劇烈地喘息著。那心絞痛的感覺真他麼真實!過了一會兒,那感覺才逐漸消退。嗯?該不會是……我有心髒病,怎麼可能?我才二十歲,心髒病?開、玩、笑!我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正要躺下繼續睡覺。突然,我看到那隻白貓就在我身邊。它頭睡在枕頭上,側著身子麵向著我。它正眯著眼看著我,嘴角呈現出一個很大的弧度,看起來就像是在對我甜甜的笑著。我勒個去!我慌忙地一個翻身,跳下床去。我明明記得睡覺前,關了門並且反鎖了。它,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我並沒有反鎖門,是我記錯了?不會吧?有誰能想象到,我才抱回家養了一周多的貓,在夢中變成了個女人。夢醒後,那貓就跟人一樣頭枕在我的枕頭上,側身眯眼看著我,而且還他麼咧嘴笑著?呃……就算那不是真正的笑,而是它嘴角弧度過大過彎造成的假象。但我剛從夢中驚醒後就看到這一幕,這詭異的感覺,油然而生。那隻貓翻身起來,看著我輕輕地喵了幾聲,然後跳下床,用貓爪勾了下虛掩的門邊。門開了,它就那樣很自然地走出了臥室。還轉身再次用爪子勾了下門邊,門關上了。這隻貓……會窮講究不說,還會上馬桶會衝水,會開門關門……“臥槽!你他麼的還是隻貓嗎?”我咆哮了一聲,便把門反鎖,又回到床上繼續睡覺。之後睡的很香,再沒做夢。但我在醒來後,那隻貓居然還是睡在我的床上,還是那個側身麵向我的姿勢,眯著眼睛微笑地看著我。“臥槽!你他麼這次又是怎麼進來的?”我跳下床指著那隻貓。貓起身,伸了個懶腰,衝我喵了一聲。我心說:你喵個屁啊!成精了吧你?我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靠!九點了,我這一覺是怎麼睡的?完了,上課遲到一個多鍾頭了。唉!算了,不去了,沒心思上課。於是,我匆匆洗漱了一番,吃了點兒早餐,就抱著那隻貓回了事務所。沈飛正在和一名陌生的男人交談著,看著我抱著貓,便問:“怎麼沒去上課?嘖!幹嘛把它抱來?”我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看向那名陌生的男人,“客戶?”沈飛點頭:“你先放下貓。”我把貓放在地上,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吳塵師兄呢?”沈飛道:“早上陳警官打電話到事務所,讓我們去關強家,說他的家屬有事要請教。我說你要上課,沒空。我也沒空,就讓吳塵去了。”“哦。”我端著水杯坐在沙發上,“陳警官怎麼不先給我打電話,反倒把電話打進了事務所?”沈飛回答說:“你手機關機,你家座機也打不通。他不知道我和吳塵的私人電話,隻好打我們的辦公電話。”“呃……嗬嗬。”我尷尬地笑著說:“昨晚忘記給手機充電了,家裏座機……我怕半夜有騷擾電話,就把線拔了。”沈飛無奈地搖頭,用命令的口吻道:“手機必須保持時時暢通,座機線也不許再拔掉!”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換了種帶著些許責備和些許關心的語氣,接續說:“以免有事,無法在第一時間聯係你。”“YESIR!”沈飛瞥了我一眼,對那名客戶介紹道:“這是我們臨風事務所的端木臨風,也是我的同門師弟。”然後他用眼神瞄了下那個男人,對我道:“臨風,這是剛接待的一名客戶,叫李軍河。”我和李軍河握手問候著,就聽沈飛道:“李先生,我這位師弟雖然年輕又是剛出師,需要多加曆練,但他的本事不在我之下。沒準,他能比我更早發現問題的關鍵。所以,麻煩你把剛才說了一半的事情,再重頭說一遍。”李軍河點了下頭:“好的。”他從口袋內掏出包煙,給我和沈飛各發了一支。隨後點上,他皺眉猛烈的抽著煙。須臾之後,他道:“我是做幹貨生意的,平時沒什麼興趣愛好,唯一一點就是喜歡顏色好看的蛇。五年前,我從爬寵店裏買了一條寵物蛇。從我把蛇買回去的當天,直至往後,訂購我幹貨的電話就絡繹不絕。從那時起,我把它奉為財神,就差給它擺案供香了。”隨後他搖頭歎息了一聲:“唉!可惜啊,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啊!雖然我的幹貨生意是讓我賺了個盆滿缽滿。但是,我的家裏卻並不祥、順利……唉!”他又歎息了一聲。我不以為然地玩笑道:“該不會是你整天不是忙著賺錢,就是忙著寵愛你的寵物。沒空管你老婆,然後你老婆就跟著別人跑了?”“臨風!別拿人家老婆開玩笑。”沈飛對我嗬斥了一句。我訕訕地對李軍河說:“不好意思,我就隨意一說,別見怪。”李軍河扼腕歎息:“唉!她要真跟人跑了,至少她還活著。可惜……她死了。”我愣了一下:“抱歉!呃……冒昧的問下,她是怎麼死的?”他又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才道:“自從我養了那條蛇後,生意是越來越旺,可我老婆的身體卻越來越差。她每晚都做夢,夢見我養的那條蛇趴在她胸口吐信子。我老婆很怕蛇,所以從來不敢靠近它。但自從她開始夢見那條蛇,就更加害怕了。每晚都不敢睡覺,食欲也不好。醫生說她是因為怕蛇而過份驚懼,所以是日有所用夜有所夢。就給她開了些安神靜心幫助睡眠的藥,但她吃了不僅毫無起色,反而更加嚴重,最後得了抑鬱症。家裏人和朋友們,都勸我把蛇賣了或放生。但我始終不舍得,就一直留著。沒想到,最後我老婆……因抑鬱症跳樓了。”我安慰道:“李先生,節哀順變吧。”李軍河搖頭歎息了一聲,接著說:“在這之後,我的女兒也每天都做著同樣的夢。她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弱,但並沒得抑鬱症。我帶她去各大醫院,中西醫都看過,藥也開了不少,但都毫無作用。直到有一天,我女兒……在睡夢中死去……醫生說,是猝死。她的體溫還是熱的,可奇怪的是,身體裏……已經沒有一點兒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