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下肖慧的肩,“他剛醒,還沒緩過神,你就不能過會兒再問嗎?”“對……對不起。我是太擔心舒婷,怕她也出事……”肖慧低著頭。吳塵虛弱道:“你們……小心,何舒婷……很危險,她……呃!”突然他表情異常痛苦,接著額頭和胸口的符都消失了。眼睛呈現出血紅色,雙手僵硬地伸得筆直,隨後緊緊掐著肖慧的脖子。“吳塵!你幹什麼?放開她!”陳警官等人上前想要拉開他,可剛碰到他的身體,就被一股黑色的煞氣彈開了。陳警官看向我們,“怎麼回事?”我和沈飛同時道了一聲:“糟了!”“吳塵被陰煞衝撞而傷,那陰物借機附體。但因他是我道門弟子,那陰物本該暫時被壓製在他體內,但我剛才為了減輕他的陰傷,動用了法力。這就正好把附身在他體內的陰物給激活了。”接著,沈飛狠狠罵道:“該死!這陰物是故意的,我們著道了。”我這一聽,頓時來了火氣:“媽的!草草草!這陰物到底是他麼的什麼來曆?”我看向沈飛,“現在怎麼辦?”“臨風,驅鬼咒!”沈飛說完,便自顧念起了可以自我隱形,而為眾生除滅障難的‘摩利支天咒’:“唵。摩利支。娑嚩賀……”沈飛已然隱形,我將已結完的咒印打向了吳塵。與此同時,又有一道咒印的光擊在他身上。我知道,那是沈飛打出的降龍伏虎咒。就聽吳塵口中發出一聲怪叫,便放開了肖慧。隨後,竟用女人的聲音道:“這個賤女人必須死!”他怨毒看向捂著胸口不停喘息的肖慧。肖慧驚慌而又不解地看著他,又看向我們。“你是誰?為什麼要上我師弟的身?你和那兩名被害的女生是什麼關係?或者,我應該問你與何舒婷是什麼關係?”沈飛問道。吳塵獰笑著:“哼!看來你是已經知道了。既然知道,又何必要問?”沈飛冷笑:“我隻是通過肖慧與何舒婷的卦象上看出了些端倪。你中了我二人的符咒,陰氣大損,是跑不掉的,所以還是老實交代原由。否則,我現在就滅了你。”“哼哼,你如果敢現在滅我,就等於連你師弟的神魂也一同滅了。”“沈飛、臨風,別管我!滅了這女鬼,它已成煞,並且掌控了何舒婷的魂魄。”這是吳塵原本的聲音。“你們要是真敢那麼做,可就是殺了兩個人,你的師弟和我。我的魂魄早已跟它交織在一起了。哈哈哈……”這是何舒婷的聲音。我無法想象,吳塵的身體裏,居然容納了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三副魂魄。沈飛沉思不語。我對他道:“你之前說還給肖慧、何舒婷各卜了一卦,可你沒說她們的卦象……”“肖慧命犯桃花,而這次的劫難也是因桃花而起。何舒婷也是因此用自己的魂魄跟鬼煞做了個交易。”沈飛看向吳塵,確切的說是看著附在吳塵身上的鬼煞,“何舒婷,你的目標應該是這寢室裏的三個女生,也就是說你們都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你怎麼知道?”何舒婷的聲音再次響起。沈飛冷冷一笑:“看來我猜對了。”“沒錯。我們是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可他始亂終棄、喜新厭舊,先後與我們四個交往……”何舒婷頓住了。“說下去。”沈飛淡淡道。“我曾懷過那個男生的孩子,而他……不僅不負責,還反咬我一口,誣陷我yin蕩亂搞。我原本想賭氣把孩子悄悄生下來,到時跟他做親子鑒定,證明孩子是他的,我沒有亂搞也沒有對他不忠。但我轉念一想,我還那麼年輕,更是個學生,如果這事兒被學校知道了,我會被開除學籍,而且我的家人也不會原諒我。可就這麼打掉孩子,他又什麼責任都不負,我很不甘心。就在我兩相糾結時,肚子越來越大,眼看就要瞞不住了。最後,不得不放棄我的骨肉……你們能想象嗎?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女生,被自己深愛的男生所騙,懷孕了,他不僅不負責,還對我無情的羞辱拋棄。而我,隻能默默忍著屈辱,用家人給的零用錢獨自偷偷去打胎,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照常上課。然而,那個渣男……卻在我打胎的當天下午,摟著肖慧那賤貨的腰,有說有笑地走出學校的大門。我不甘心,我恨!真的好恨!後來,我才漸漸得知,原來那個渣男跟我們寢室裏的每個女生都有關係。肖慧是最後一個,所以我用先後順序來報複他們。”我握緊拳頭,憤憤道:“的確是個渣男!”“照這樣的報複順序,渣男應該是第一個死的,對嗎?”沈飛問道。何舒婷冷哼一聲:“沒錯。”“就算天大的過失,也不應該由你來判決別人的生死。”沈飛微微一頓,繼而說:“在感情的世界裏,本身沒有什麼對錯,隻能說遇人不良。而他的確是個渣,你又何必為了一個渣而妄害他人性命?與你同寢室的女生們,也是跟你一樣的受害者。隻能說你們沒遇到良人,可你還那麼年輕,此時遇不到不代表彼時遇不到,良人還在後麵,你經曆的隻是人生當中的一個小點而已。而你卻因此而粉碎了別人活著的希望。雖然我很同情你,可你的行為比那個渣,更加是令人唏噓心痛。如果你真心願意放下,我們可渡你往生……”“閉嘴!囉裏囉嗦地跟他麼唐僧一樣。少拿腦殘的影視台詞來說教,我不需要!要不是你們多管閑事,肖慧那賤貨現在已經變成我的同類了。哼!”“冥頑不靈……”沈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肖慧搶了過去:“舒婷,你……這麼說,你已經死了?”“哼哼,我曾偷偷請過一次台仙,目的就是為了要跟它做交易。而那次之後,我的身體和靈魂就不再屬於自己了。在通過台仙幹掉那個渣男之後,接下來就是你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們一起陪葬,以慰祭我那受傷的心和即將死去的肉身,以及被迫打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