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思想拋錨了,使我頓顯尷尬。“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們再說什麼?”二師父臉色不太好看。我茫然地點頭:“不就是說我和黎兒、叮當反追殺徐護法,你們準備大破誅天教嗎?”二師父撇嘴搖頭:“你是不是還在想著那長白雪仙?”“我……”我正要辯解說‘不是’。可剛說了個‘我’字,就被二師父打斷:“臨風啊臨風,我們在談正事,你能不能專心點?她雖自願放棄仙籍,但畢竟還是仙。有朝一日,她還是要重返仙界,重登仙位的。你雖是修行中人,但畢竟還是凡人,仙凡是不能相戀的。落族長就是個擺在你麵前的好例子,她神魔相戀,雖然開始很美好,可結果呢?所以,不是同類的就不能相戀,不會有好結果的,明白嗎?況且,你情劫將至,為師跟你大師父對於這塊兒,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我……”天啊!二師父這是在說什麼呀?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我承認,我的確有幻象過跟雪仙的事,但那真的隻是想想,我也知道跟她不太可能。況且,我現在根本不是在想那些。我天!他是師父,想怎麼說教我都行,可居然把黎兒拿出來擺例子,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知道我這二師父向來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可他居然當著人家的麵兒,揭人家的傷,踩人家的痛角?唉!二師父啊,你要不要這麼二啊?沒瞧見人家黎兒臉色變幻的,那叫一個豐富精彩!我看看黎兒,又無奈地看看二師父,“二師父,我……你……唉!”我手扶額頭,皺眉歎息著。“臨風,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大師父關切地問。“哦,我……是有些不太舒服,大概是昨夜遇襲被困,回來睡的晚,還沒緩過精神。”大師父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回屋再睡會兒,等我們準備妥當了,再叫你。”“嗯,謝謝大師父。”還是大師父關心我,體諒我。“哎呀!師兄,都你太慣著臨風了,這孩子不能慣,容易跑偏。”二師父有些不樂意。大師父更不樂意了:“師弟此言差矣,我這不叫慣著,叫關心。臨風的父母常年不在國內,其餘親戚也都在鄉下,遠著呢。身邊除了我們,還有誰關心他?你別整天把他搞的好像爹媽不管,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師父不慣的,成嗎?再說,臨風是我徒弟,我豈有不慣著,不關心之理?那樣,他更容易跑偏。”二師父也不依,道:“哎,師兄,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啊!他不止是你徒弟,也是我徒弟。我怎麼就不關心他了,搞的好像就你關心似得?”他倆居然為此爭辯起來。我是倍感頭疼啊!“臨風師弟,別一副頭疼的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師父師伯多關心你啊!”吳塵拍了拍我的肩,賤賤地笑著。我對他沒好氣道:“去你的!我情願把這份關心讓給你。”吳塵‘嘿嘿’一笑:“謝了,我無福消受。你還是留著慢慢享受吧。”“唉!”沈飛重重地歎息一聲:“同樣的師父,同樣是當徒弟的,怎麼待遇差別就那麼大哩?”我嗅到了沈飛話中的濃濃醋味,便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沈飛師兄,此言差矣。我相信,如果我們身份對調,我也會對你說同樣的話;但我更相信,你也會跟我一樣頭疼。”他神情複雜地對我眨了幾下眼,“嗯,也是哦。”隨即,我自認為瀟灑地捋了下額前劉海,故作調笑:“唉!沒辦法,誰讓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玉樹臨風似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的端木臨風呢?”沈飛看我的眼神立馬變了,對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端、木、臨、風,你個‘鉛、筆、盒’。”“噗!”吳塵笑著衝我豎著大拇指:“臨風師弟,你這逼裝的真好,我給你個大大的滿分!哈哈哈……”他對沈飛笑道:“師兄,他可不是一般的‘鉛筆盒’,因為他根本就是‘鉛筆盒’的大總彙呀!”沈飛不屑地撇了我二人一眼,沒再吭聲。“不是同類的確不能也不該相戀,但如果不去試試,又怎知結果如何?我這五百年來,愛過不少男人,但我的每一場戀愛都是真心且真實不虛的。無論最終結果是好是壞,我都不曾後悔過。我落黎兒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去說什麼‘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也不會說‘不論過程如何,隻注重結果’。因為,我知道我身負重任肩擔使命。然而,每一次的情感經曆,都是我生命中沿途的風景線。無論這風景是雷電轟鳴、狂風驟雨,還是美妙絕倫、如夢如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都是我曾親身經曆的,如果沒有這些經曆,就不會很好的成長,更不會練就成如今心如磐石的我。即便是凡事有因必有果,無論各種滋味,隻要用心品嚐細心體會,就不會後悔。我並不確定那些曾經曆過的人,會不會後悔;但我敢肯定,沒有經曆過的人,當看到經曆過的人,生命中曾是如此豐富多彩時,一定會為此感到遺憾!”落黎兒的那番話,使我們在場的人,全都愕然了。“咳咳……”大師父清了清嗓子:“臨風,為師把這個送給你,望你好好使用。”大師父將一麵巴掌大小,鑲著金邊的銅鏡交於我。我無比驚訝地接過銅鏡,“這是……乾坤八卦鏡?”這可是我道家的靈物,實屬寶貝。平時大師父都不舍得單獨拿出來給我們展示,可今天他怎麼舍得把這寶貝送我?大師父大概是看出來我的疑問,語重心長道:“你雖然不是我唯一的徒弟,也不是我的大弟子,卻是我最看重、最疼愛的徒弟。為師和你二師父,已經把能教的能送的,都給你了。”大師父說到此處,便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