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周長生撇了撇嘴,“別這這它它的了,你看到的那個就是鬼!”其實,在他左後方的牆角處,正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披頭散發,若隱若現的女人。看那身白大褂應該生前是個醫生或護士,不過它本是過路鬼,隻是在剛才我開陰眼時,順手拘過來安在牆角。這並不是要存心嚇唬周長生,而是為了讓他能心服口服地相信這世界上是有鬼的。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幫他處理這工地上的特殊事件。“啊?鬼?鬼在哪兒?”王桂芳帶著驚訝和幾分好奇,四處張望著。“你想看嗎?”雪仙淡淡地笑著。王桂芳先是搖頭,後又點頭。我微微一笑:“可以。”隨後,我也給她眼皮上抹了符水,開了陰眼。當她看到站在牆角的鬼時,先是一聲尖叫,接著雙手捂著嘴,驚恐地看了看他那還沒回過神來的老公,又看了看我們,然後“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周長生一把抱住王桂芳,驚慌地看著我們,“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次次的眼瞎不識金鑲玉,你們要怪就怪我,千萬別嚇唬我老婆。她頭發長見識短,膽子也特別小……”“停停停!誰說我們是要責怪你?我們隻是想要證明給你看,這世界上是真的有鬼而已。而且,那本身就是個過路鬼,很快就走了。不信,你再看。”我說完,王桂芳緊閉雙眼不敢再看,周長生戰兢兢地再次看去,牆角下空無一物。因為,在周長生說那番話時,我已暗中將那隻過路鬼遣走了。我心中有些得意,但不漏聲色地對周長生夫妻二人說:“如果現在相信,請帶我們去工地上看看。”周長生連連稱:“相信相信,這次是真信了。”他放開王桂芳,讓其回家休息,就要帶我們去看工地。這時,雪仙嘖了一聲:“看什麼工地呀,看糞池去!”“咳咳。”雪仙清了清嗓子:“我是說那間廢棄的廁所。不是說,有幾次白連衣裙女人都出現在廁所後麵嗎?我們先去那兒看看。”我思忖道:“難道……是那裏?快,周老板快帶我們去看看。”周長生二話不說,帶我們去了那間已被廢棄的廁所後麵。看到坑裏的汙物,雪仙以手掩鼻,皺眉道:“既然已經廢棄,怎麼不找人來清理一下?”周長生訕訕道:“本想等到工地施工完畢上交之後,再找人來清理。所以就……暫時先擱那了。”“快,現在找人來清理。”雪仙對周長生說完,轉頭問我:“帶羅盤了嗎?”“當然,隨身攜帶。”我將背包內的羅盤取出,念了開盤咒後,羅盤上的指針指著糞坑的方向上下震顫的厲害。“還真在這裏。”我看了眼還愣在身旁的周長生,不悅地說道:“不是叫你去找人來清理這個坑嗎?還杵在這兒幹嘛?還想讓你工地再出事?”“不不不……我……這就打電話找人來弄。”周長生走到一旁打起了電話。不一會兒,他掛了電話問我們:“你們的意思不會是說……廁所裏有……”我回答:“剛開始隻是懷疑,現在是根據我們的經驗,確定了。不過你不用害怕,這事兒交給我們,你盡管放心。”周長生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隻可惜,現在陳警官不在,否則會更好辦事。”雪仙歎息了一聲。我附和道:“是啊,一會兒屍體顯出來了,等警察來也是件很麻煩的事。”雪仙說:“先不用報警,等我們做完事之後,我們直接走,這裏就由他們來跟警方交代吧。”我想了想,說:“也是。先看看再說。”須臾,幾個工人帶著鐵鍬等工具來到廁所,便開始做起了清理。我捂著口鼻站在旁邊,緊緊凝視著。這時周長生趴在我耳邊,低語道:“你確定那裏麵真有死屍?”我歎了口氣:“我現在跟你解釋那麼多也是白搭,這有沒有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大約過了一個鍾頭,汙物被清理的差不多快見底時,裏麵赫然出現了一具白骨。那幾個清理工見狀,嚇得丟下了鐵鍬,紛紛跑到周長生身邊,彙報情況。他與我們一同上前查看情況,便戰兢兢地對我道:“還、還真、真有……”我衝他擠了個眼,拍拍他的肩說:“先讓工人們去你辦公室壓壓驚休息休息,我們先保護現場,然後再報警。”他看懂了我使得顏色,用力地點了下頭,“我先帶他們去辦公室好好安撫,這裏就辛苦你們了。”我笑了笑,對他耳語道:“既然周老板知道我們辛苦,那麼這辛苦費……”周長生連連點頭:“好說好說。”繼而轉身欲走。我拉著他,說:“既然你滿口稱好說,那到底是怎麼個好說法?”周長生不悅道:“既然你是端木正南的獨生子,又從不缺錢,怎麼還會為這種事的費用糾纏?”我淡淡一笑:“如果是找我辦活人的事,我會適當考慮減免收費;但現在是你請我辦這死人之事也就是鬼事,我怎能不收費?”周長生說:“辦這種事,不是你們這種人的份內事嗎?不是應該就算不給錢也要為社會為百姓服務嗎?”“你……嗬嗬。”我被他氣樂了:“驅魔誅邪是我們驅魔人的份內事不假,但不收費豈不是對不起多年辛苦所學的法術技能?”周長生無奈道:“多少錢?”我正要開口,雪仙搶在我前頭說:“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周老板是生意人,這點兒小錢對您而言並不多。剛好又是六六大順的吉祥數,您花這點兒小錢保你工地以後平安順利。”周長生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倆,咂了咂嘴,說:“是不多。隻是,我現在才發現你們還挺有夫妻相的。行,等這事兒真的辦妥了,給你個六六大順。”周長生帶著工人們去辦公室休息,而我們則在那具白骨旁,做著為其招魂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