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道：“你剛才已經激怒了我們。”“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蛇妖急急地說：“快讓你請來的五鬼收法。”“你讓我收我就收？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我冷笑：“怎麼，現在知道怕了？”“我的道行已被他的馬子毀了，跟你們鬥法完全是憑借著我千年內丹中殘存的法力。再繼續這樣損耗下去，內丹破裂，元神隕滅，你們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別聽他的！”黃刃對我道：“就這樣耗死這個處處害人的妖孽，也省的我們浪費法力。”“‘黃老邪’，很多時候表麵上的真/相，不一定是真正的真/相。”歐陽慶華對黃刃道：“我們由始至終都不知蛇妖為什麼要害死你的未婚妻，也不知蛇妖為什麼要吞噬她的魂魄。凡事都是有理由和目的性的。”黃刃憤憤道：“我有問過他，也給過他機會，可他有解釋過嗎？哼！就算他再有理由，也不能四處害人，何況被他害死的人是我未婚妻。就憑這，無論什麼理由，蛇妖都該死！”“這……唉！”歐陽慶華搖頭歎息，不再言語。我想了想，慎重地對黃刃道：“就算這蛇妖死千次萬次，也換不回你未婚妻的命，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蛇妖究竟為什麼去害人？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會不會牽涉到某個邪魔組織？又會不會有更大的陰謀，造成更多無辜人喪命？”見黃刃皺眉不語，我趁熱打鐵，“既然他道行已毀，隻是依仗內丹的殘存法力，是撐不了多久的。而我的法力也多少恢複了些，等問清楚了詳細情況，如果他確實該死，我們三人再聯手對付他也不晚。”黃刃咬牙道：“這些害人不淺的妖孽！但凡有法力的人都可以隨隨便便誅滅他們，就像他們也可以隨隨便便的害人一樣，不需要理由。就算真的有理由又怎樣，結果都是一樣。”我無奈地勸道：“我能理解，那種失去至親至愛的痛和報仇的欲望。當年就是因為那些妖邪害我家破人亡，我也恨也想替我死去的母親報仇。但我卻很清醒也很淡定，想要替親人報仇，必須要找準仇怨的源頭，也就是罪魁禍首。而其餘的，隻是些唯命是從的幫凶。滅了，是替人間除害；收了將其禁錮，是給其改過自新，除惡向善，好好修行的功德；能超度的超度了，幫鬼幫人，也是給自己積陰德的好事。”緊接著，我又給黃刃一劑猛藥，“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讓你心愛的未婚妻連為什麼而死的都不知道吧？”黃刃最終艱難地點了下頭。“弟子端木臨風奉茅山祖師敕令，請中方五鬼姚碧鬆，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收起陰兵陰將，速歸本壇，神兵火急如律令！”收兵咒念畢，五鬼各自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這時，我對蛇妖道：“我能請五鬼降臨，就還再請來別的幫我們收拾你。你可要想好了，千萬別耍花樣。”“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本在你們麵前耍花樣？”蛇妖不卑不亢地說完，在我們麵前變回了一個完整的人形。變成完整人形的他，麵部輪廓棱角分明，皮膚略有些黑，毫無發型的黑色寸頭，一襲黑色緊身衣褲，黑皮鞋。著裝很是簡練利落，卻掩蓋不住他的傲氣和帥氣。他掃視了眼略帶驚訝的我們，“給我來一滿杯威士忌，不加蘇打水。”他不再看我們，而是走到舞池下的一張散台前，坐了下去，雙手環抱，帶著幾分不服輸的傲氣，直視著還站在舞池中的我們。我有些懵了，看著歐陽慶華和黃刃，發現他們也在看我。我對黃刃道：“都看著我/幹嘛？他要威士忌，你身為酒吧老板不上酒，難不成讓我這被你朋友請來的顧客給人家上酒？”“你去！”他二人齊聲聲地對我吼了句。“……我去？”看他二人麵色不善地盯著我，我尷尬道：“好吧，呃……那個，放哪兒了？”黃刃沒好氣地對我道：“廢話！當然是在吧台酒櫃裏，也給我們倒一杯，同樣不加蘇打水。”我白了他一樣，對歐陽慶華道：“你朋友他什麼態度嘛！”歐陽慶華並沒理我，而是死死地盯著坐在散台旁的蛇妖。我無奈，隻好去吧台酒櫃處找威士忌，然後照他們的要求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滿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給自己倒的那杯是加了半杯蘇打水的。畢竟，我可沒他們那麼重口味。之後，我端著四個酒杯走到散台前，坐在了蛇妖對麵，對還站在舞池中的二人道：“酒都準備好了，我也入座了，你們還等什麼？”他二人一步一頓，跟生怕踩了地雷似得，緩緩走到散台前坐下，冷冷地盯著蛇妖。“我叫風陌。春風的風，陌路的陌。我不知道我的家族和親人在哪兒，從有自我意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是一條遇人不怕，能聽懂人語卻不會說人語的小黑蛇。”風陌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剛要說話，就聽黃刃沒好氣地嗬道：“夠了！對於你的前程過往，我都不想知道。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死我未婚妻？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到底哪裏得罪你了？”風陌放下酒杯，淡然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恨我殺了你的未婚妻，你想為她殺我報仇。就像，我當初恨她毀我道行，要殺她報仇一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但是，就像端木臨風說的那樣，‘想要替親人報仇，必須要找準仇怨的源頭，也就是罪魁禍首’。而我，究竟是不是罪魁禍首，是不是真的該死，你們耐心聽完就知道了。”“哼！”黃刃冷冷道：“如果你巧舌如簧，能顛倒黑白，就算你是罪魁禍首，最終還是會被你洗白了。”風陌冷冷一笑：“我的道行盡毀，內丹中殘存的法力也因在剛才與你們鬥法時，損耗了大半。而且內丹的損耗是永久性的，再也經不起如剛才那般的鬥法。否則，法力耗盡，內丹破裂，形、神、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