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玩夠了。這就給你鬆綁,但是你不許搶我手機,不許對我動粗,以後說話做事得對我客氣些。否則,照片我照發不誤。”黃刃點了點頭。我收好手機,用水果刀將黃刃身上的麻繩割斷,在幫他解開繩子後的第一時間,我後退到門口。黃刃把堵在嘴裏的毛巾抽了出來,狠狠吐了口唾沫,抬頭衝我大喊:“端、木、臨、風!你個卑鄙小人,敢拍照要挾我?我他麼要宰了你!”我見狀,撒丫子奔回自己房間,反手鎖上門。就聽他在門外爆著各種粗口罵我,我在門內偷笑。隨即,正經道:“別罵了,也不嫌口渴。說說吧,怎麼回事?誰把你綁起來的?”“走廊裏不是說話的地兒,開門讓我進去再說。”“不開不開,就不開,偏不開,還是不開。”我是怕他耍賴,所以防著他呢。“端木臨風!你……”你竟然笑出了聲。我試探地問:“你笑什麼?”“自古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我是在笑你端木臨風,堂堂二十多的大男人,怎麼還用女人的招數使壞?”我明白,他是在譏諷我不像個男人,順帶罵我是小人。我才不會上他的當,“你這麼認為,我並不在乎,反正你不是也沒把我當朋友看嗎?隻是,我很好奇。”“好奇什麼?”我冷笑:“好奇為什麼你的腦容量,竟會和你的身材成正比?”“我承認我身形矮小,用這點來說事的人又不止你一個。也承認還沒把你當朋友,我知道你是個說話很不靠譜人,更知道你不是一個會無端諷刺別人的人。你是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才會諷刺我腦容量吧?”還真被這家夥猜著了,“好吧,我收回剛才有關你腦容量的話。講真,難道你沒發現曾家有些不對勁?”“除了我正睡覺時,被人莫名其妙地襲擊了,還有哪裏不對勁?”我問:“是誰襲擊了你,誰綁了你,為什麼要綁你?綁了你卻沒有傷害你,不像是劫財劫色,更不像是尋仇。”“不知道。他們一行三人,身穿夜行衣,黑布蒙臉。身手不錯,我雙拳難敵六手,結果就被綁了。但我確定,三人都是男人。他們綁了我,沒做逗留,走了之後我用後腦拚命撞牆,想引起你和別人的注意。”我笑了下:“還好,你沒有懷疑是我找人幹的。”“我倒情願相信是你。”我不解地問:“為什麼情願相信是我?難不成,你愛上我了?”就聽門外的他“嗬嗬”一笑:“如果真是你,那就好辦了。我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你綁起來,然後毒打一頓,再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等歐陽慶華回來,我也好交代。畢竟是你整我在先,我打你報仇也是理所當然。至於愛上你?嗬嗬,你想多了。別說我不是玻璃,就算是,也不會對你感興趣,怕會把隔年的飯都吐出來。再者,雖然我討厭你就如同你討厭我一樣,但我相信,你不會單單因為看不爽一個人而做這種事。萬一東窗事發,你會比被你整的人更慘。你不是那種會抱有僥幸心理自欺欺人的傻/子,無聊的事和沒好處的事,你是不會做的。”“嗬嗬,既然你討厭我就如同我討厭你一樣,那你搞的似乎多麼了解我似得。不知道的人,不以為你對我有意思才見鬼呢!”“虧你還有這心思插科打諢的調戲我?我真懷疑你他麼是水旱兩路通吃的嗎?”我笑道:“想我這麼高大威猛、英俊帥氣,可謂是一隻梨花壓海棠,玉樹臨風似潘安,當然隻吃水貨,不吃旱貨……”“打住!我隻想問你,這麼自戀的不要碧蓮,你家人造嗎?”我不以為然:“廢話!如今哥們我已失戀,不自戀誰戀我?我家人知道也會很讚同的。”“台北經常下雨打雷,你小心被雷劈!”我道:“哼!莫裝純,裝純遭人輪。你那麼純,小心被水旱大軍各種輪。”“你……端木臨風,你他麼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我笑了笑,道:“我是不是猴子派來的逗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難道到現在還沒發現曾一凡家的不對勁之處?”門外沉默了片刻,“他家……怎麼會這麼安靜?你早就發現了,怎麼不說?”我搖了搖頭:“就當我從沒收回過你腦容量小的話。你怎麼不想想,我們倆大喊嚷嚷了那麼久,曾家的人怎麼都毫無反應?就算這夜深人靜大家都睡熟了,家主知道是我們年輕人在鬧騰,不想理會,那麼他家傭人就住在一樓傭人房內,在不知道我們鬧騰什麼的情況下,是不是該來巡視一下,問問?可是人呢?都跟死了一樣。就算都死了,也不可能死的毫無聲息,當是在拍高級殺手滅全家的電影啊!我呢,在排除全家被滅和全家睡熟的可能下,分析到他們可能在確定我們入睡後,都出去了。要麼,全都暈了;或者全都跟你一樣,被綁了。”“那麼,你判斷哪個觀點更可靠?”“什麼觀點都比不上眼見為實。”我打開房門,“我們去看看,沒準兒還能知道是誰綁了你。”我話音剛落,黃刃在我肚子上狠狠地來了一記老拳。痛的我當即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指著他,咬牙道:“好你個‘小黃人’,說好的不對我動粗,居然……”“我並沒對你動粗。”黃刃抱著雙臂,似笑非笑:“隻是對你動了拳頭而已,就一下,而且很輕。”“你!好,這虧我吃了,算你狠!你給我等著……”“別等了,不知又出了什麼事?趕緊去看看。”說著,黃刃揪著我後脖領子,將我拽了起來,向傭人房走去。我氣呼呼地喊道:“‘小黃人’你他麼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唉?幹嘛往傭人房走?”黃刃鬆開我脖領子,拍了拍手,“如果傭人隻是睡得太熟,叫醒她陪我們一起去曾一凡的臥室。若家主出事,傭人也好為我們做個證。如果曾一凡沒事,我們可以把今天所分析‘借魂補屍’,以及我在他家的客房中被人綁了的情況告訴他。”說著,黃刃就敲響了傭人房的門。門沒有開,裏麵也沒人應聲。他又敲了一遍,比剛才的敲門聲更大。還是沒人應聲。我正打算也敲一次門,手剛舉起,還沒來得及落在門上。門,就被黃刃一腳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