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錯誤輕易被原諒,那無辜的母親遭受的那些傷又讓誰來撫平?
所以,不可以原諒……
這個世界,絕對不可以這麼不公平……
……
*
仁愛醫院
葉嘉清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無比,一夜之間似乎蒼老了許多,鬢角微微有些發白,連額上的皺紋也多了好幾條。
“蕊蕊,我們出去談談,好嗎?”文靖怡有些無力的喚她,這樣的她真的不像當初那風風火火的她了。
蘇蕊蕊心有些沉悶,也許是因為在醫院的緣故,又也許是因為怡兒的緣故。
兩人在醫院花園的長凳上坐下。
“睿哥哥怎麼不在?”蘇蕊蕊率先開口。
“嗯,他回家整理點日常用品,爸爸也許要在醫院久住一陣吧!”她有氣無力的回應她。
“葉爸爸是什麼病,現在還不知道嗎?”話題依舊在葉嘉清身上轉。
“嗯,過幾天才能出結果。不過,似乎不會太理想。”說到這,她更加無力了幾分。
自從葉嘉清住院以來,葉睿文就越來越瘦了,眼窩深陷了,唇色蒼白了……
他在承受著三種苦,又如何不會瘦……
一苦,來自於蘇蕊蕊;一苦,來自於父親,一苦,來自於她文靖怡。
是的,她的愛,她的婚姻,束縛了他的心……
“蕊蕊……”文靖怡偏頭,喚她一聲,語氣裏有些遲疑。
“嗯?”
“你說我和睿的婚姻是正確的嗎?”
她總是這麼問自己,一遍又一遍,她記得結婚的那個早上,她很有魄力的說,好,我會讓它變成愛。
可是,才不過隔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僅僅半個月,她已喪失了所有的勇氣和魄力。
這樣的婚姻,又該如何繼續?
“如果怡兒覺得睿哥哥值得你為她付出,那麼,你們的婚姻就是正確的。”她忘不了那日怡兒問她睿哥哥的婚訊時,她沙啞的聲音,還有那壓抑的暗泣。
“是嗎?”文靖怡輕笑,笑得荒涼,“我覺得,我再怎麼付出,他好像都不會在乎。”
她是文靖怡,不是蘇蕊蕊……
葉睿文在乎的,永遠都隻有她,蘇蕊蕊……
“因為他在乎才付出,他不在乎所以就不付出,那不是愛。怡兒如果覺得痛了,可以停止你的愛。”她握住文靖怡有些輕顫的手,一片寒意。
“嗬……愛了又如何能收回,就像他對你一般,蕊蕊,睿對你……”說到這,她頓下。
那天,他的話那麼坦誠,那麼堅決。
我的心太小,小到隻可以容納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蘇蕊蕊。
“對不起,怡兒。”蘇蕊蕊垂頭,道歉。
“不用跟我道歉。”文靖怡搖頭,眼角有些潮濕。
不用道歉,因為,他愛你,不是你的錯……
正如我愛他,也不是他的錯……
這一切都是上帝的錯,上帝在發瘋的玩弄著我們。
“他……愛你,這個其實你早知道嗎?”簡單的一個問題,心卻狠狠的抽著痛。
葉睿文愛蘇蕊蕊……
葉睿文愛的是蘇蕊蕊,不是文靖怡……
一次又一次,她如此告訴自己,提醒自己……
“嗯……隻是,我不敢去麵對,他……隻能是哥哥,我的心,隻能為一個人跳動……”
她忘記了從哪一年開始,是睿哥哥淡笑著親吻她額頭的那一刻,還是睿哥哥深深的注視裏永藏著濃濃的寵溺的那一刻,她開始學會了逃避……
可恥的逃避著,那份她受不起,回應不了的愛。
裝作不知道,就永遠都不會發生了吧!
那種純淡的感情,她不想化為烏有,所以……
請原諒她一次又一次偽裝,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
“你真殘忍……”
“是,在愛和親情麵前,我學會了殘忍……”
*
單夜魅和蘇蕊蕊的生活裏多了一個女人,一個無孔不入,對他們卻是可有可無的女人。
“魅,這個杯子好可愛。”RITA捧著蘇蕊蕊送給單夜魅的茶杯,奔至書房。
他蹙眉抬首,臉色陰沉,視線投向她手裏的杯子。
那杯子明明是放在臥室的,“你進了我房間?”他不喜歡除了蘇蕊蕊以外的人闖入,尤其是她。
“怎麼?不可以嗎?”她笑得更深,走近他,“這杯子我要了,送給我吧!”
“還給我。”他懶得答應她,站起身來,長臂往杯子撈去。
這女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敢貪心到什麼都想要。
那杯子可溶入了蘇蕊蕊對他一輩子的誓言,他就算死也不會給別人。
“不還……”她嬌笑,捧著杯子閃躲。
這男人到現在還不知道嗎?他越是在乎的東西,她越想要毀掉。
“RITA,別挑戰我的耐性!”眉眼上如同染上一層冰霜,眼底一片陰沉。
蘇蕊蕊送給他的東西,他討厭任何人去碰。
“算了,小氣,還給你吧!”她依舊笑著,眼底有絲精光閃過,“給你。”
她很“好心”的將杯子遞給他,而後,杯沿很刻意的從他大掌邊緣處劃過……
立刻,“啪”一聲,杯子撞擊地麵的聲音,彩色的瓷片飛舞四溢,完整的杯子,頃刻間已破碎不堪。
“呃,好像碎了……”沒有任何歉意,滿滿的幸災樂禍。
碎得好。
她RITA得不到的,就要毀了,這是她的宗旨,永不改變……
單夜魅拳頭舉到了頭頂,熊熊怒火在眸中狂燒著。
這女人居然敢,蘇蕊蕊送給他的東西,他成天都當寶貝守護著,她……
她居然敢給他打碎了……
“怎麼?要打我?你單夜魅何時學會了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她迎上他的怒意,沒有一絲懼意。
“你帶種,別以為我趕不走你……”壓抑壓抑,深呼吸幾次,才生生壓下了要揍人的衝動。
他從不打女人,她不想為這樣一個女人破了他的例。
“我向來很帶種,我也就賭你單夜魅,趕不走我,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她仰頭,笑得更歡了。
是啊,她要的就是這樣,隻要她不幸福,那麼所有的人,也都別想得到幸福。
“該死的,你這女人,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夾著巨大的怒意,一聲瘋狂的咆哮聲自書房傳出來。
*
此類的事常常發生,也是層出不窮。
比如,RITA常常臉不紅、氣不喘的指責蘇蕊蕊。
“第三者,可恥的第三者,趁著我昏睡兩年,來跟我搶男人。”
又或者,她哪天一不爽了,就會奪過蘇蕊蕊手裏的公仔狠狠踹,狠狠捏,瘋狂的發泄。
更多的是,她常常想要幫蘇蕊蕊洗腦,雖然效果不慎良好,但她卻依舊樂此不疲。
“蘇蕊蕊,魅愛的是我,三年前,我們在床上的事,你有沒有興趣聽?那時候,他可瘋狂了,怎麼樣?現在他的功力有沒有退步?”
她做的所有的事,都無法真正刺激到蘇蕊蕊。
可是,就是最後那一句,讓她心裏堵得慌,明明知道她說的不一定是事實,明明知道一旦生氣就中了對方的圈套,可是,心,卻還是莫名的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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