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燁一指地麵,幾個隆起的矮土坡將常刀運送到後方。他移動幾步,來到秦苪靜身旁,壓低聲音說:“現在怎麼辦?必須去呼叫援助麼?”
秦苪靜低聲回應:“那是當然,常隊長遭偷襲沒了作戰能力,以我兩個練氣境後期以及十個中期修士,恐怕擋不住對方這幾個人,尤其是對方有一人修為達到了練氣境巔峰,這已經是能夠忽略人數優勢的一大戰力了。”
“我們該讓誰去。”
秦苪靜不愧是領隊的人,保持冷靜地說:“讓一個中期弟子去,我看讓燕風去,他是我們之下實力最好的一個人。”
短短幾句敲定計劃以後,兩人一齊望向老者,體內靈氣從經脈處開始湧動。常刀在旁邊聽見了全程的對話,不過鑽心疼痛不斷從胸口襲來,令他根本無暇開口說話,連忙自己從腰包摸出一個玉瓶,撕開衣衫以藥液敷在傷口處。
“說什麼呢?一男一女說悄悄話,該不會是在商討下了黃泉以後如何親親我我的疑問吧!”屋頂之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其修為儼然也到了練氣境後期的程度。
“‘血毒手’程荊!”屈燁驀然說,這正是常刀跟他們說過的,在北區有名有姓的兩個方天門修士之一。秦苪靜冷冷地抬頭仰視,絲毫不為對方的言語所動。
“你們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也難怪,畢竟是鎮守在紅山郡裏的百靈宗修士,連這點也不知道的話,還欺上門來就太可笑了。”程荊咧嘴笑道:“那麼‘紫焰劍’崔鶴的名頭也一定聽說過吧,偷偷告訴你們,‘紫焰劍’不如我厲害,比我差遠了,所以你們遇見我沒遇見他,是你們的倒黴。”
“程荊。”老者皺著眉頭,抬頭望著青年。
那有著“血毒手”名號的青年一躍而下,輕輕地落在老者身旁,露出燦爛的笑容:“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崔鶴出動的次數比我多太多了,他們知道我,肯定也知道崔鶴。”
此時,屈燁正把常刀扛在肩上,他和秦苪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兩邊散開。“跑!拉開位置!”秦苪靜不忘向周圍的執法隊員和同行弟子提醒的喊道。
老者和程荊瞪著眼睛的看著那兩人帶著常刀,並且絲毫不帶遲疑地向街道外逃竄而去,他稍微一驚疑過後,兩人已經跑遠了。其他執法隊成員和弟子一開始還有些遲疑,見到領隊隊長常刀都被二人帶走了,全都從各處跑出,四散逃開了。
老者看著這四處如鳥雀哄散的人群,臉色難看得很,他自問哪怕在圍攻之下,配合方天門餘下的人手,他也能擋住攻擊各個擊破,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對方打的主意很明確,這次放棄包圍以後,嚴封郡城配合凝液境師叔,再將他們一一剿滅。
他們之所以收到風聲以後依然待在此地,是因為他們另有所圖,正好需要一些多個練氣境後期的宗門弟子。隻要計劃成功,他們便不畏懼鎮守郡城的任何一個凝液境修士,可是現在要是讓那些人散開,他們就再也沒有將三個練氣境後期修士聚集在一起的機會了!
程荊比老者更為著急,年輕人的衝動熱血一下子湧上他的腦袋中,他直接衝了出去,很快追上了肩扛常刀的屈燁。屈燁一個回頭,朝程荊露出一個譏諷的微笑,把肩上的常刀朝一個執法隊成員拋去。
程荊從荒野闖蕩到紅山郡中,數年的廝殺自然令他有足夠的直覺,見此異常,他心中咯噔一聲,反應極快的抬手揮出。一麵火鱗盾瞬間被他召喚而出,魚鱗狀的盾麵如同雕刻般栩栩如生,此法術的威力比景諱施放出來的火鱗盾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屈燁把囊袋中的手收了回來,手掌中握著一團青光,在他一個念頭催動下,一股靈氣從其掌心傳遞到光團中。尖銳的蟲鳴聲大起,仿佛撕裂了周圍的空氣,那個光團一晃,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半空,瞬間到了火鱗盾的前方。
光團之中,有著一個形如蜻蜓,三翅六足的飛蟲,長尖的口器,周身電光環繞。此蟲紮入火鱗盾中,周圍魚鱗狀火苗一擁而上,卻被其通體環繞的青藍電光擋在身外。蟲鳴聲愈發急促起來,此蟲飛快地鑽透火鱗盾,甚至在另一頭隱隱見到,青藍光芒即將從火盾背後破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