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下方,一個壯年男子雙手背負在身後,抬頭凝望著上方的寶石,那幾乎能將人刺瞎的光芒,仿佛對著壯年男子一點效果也沒有。
“紀弘和拜見師叔。”紀弘和朗聲道,上前鞠了一躬。景諱和奚若蘭自然嚇了一跳,下意識開啟的感靈術中,這位師叔周身沒有任何靈氣,仿佛隻是一具凡人肉身般。能在修士宗門內淡然自若的,顯然不會是一介凡人,而且以他們的修為,感應不出凝液境修士的靈力是正常現象。
景諱沒有半分懷疑了,連忙上前,大聲拜見師叔。
“紀弘和,這就是你推薦的人?”壯年男子回頭以目光一掃,微微皺起了眉頭:“一個練氣境中期出頭,境界未穩的模樣,另一個隻有練氣境初期的水準,你應該知道我們賭鬥場並不設置練氣境初期的場次吧。”
紀弘和連聲稱是,低頭說:“師叔,今日推薦的人唯有這位中期弟子,雖說他跟我一樣剛剛晉升至練氣境中期,但弟子相信他的實力不在我之下,所以才推薦他過來。”
“不在你之下?莫非是半年試煉裏,他的表現很不錯麼?可是四個核心弟子當中,我沒見到跟他相似的人。”師叔沉吟片刻:“也罷,紀弘和你就跟他切磋一番,我見識見識他的手段,如今賭鬥場緊缺的是身手不錯的人才,如果加入一個實力平平的家夥,對於賭鬥場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你們激活陣法就地開始吧。”
景諱心中一凜,與紀弘和對視一眼,他對紀弘和的驚鴻劍氣可是記憶猶新。兩人上了石台,相對十米而立,壯年男子麵無表情的抬頭看著,而奚若蘭微微露出笑意,也不知她心底最希望誰勝利。
“師弟,你人生地不熟,所有由你來決定周圍環境吧。”紀弘和向景諱喊道。
這句話的內容,景諱曾在剛才的路上聽紀弘和誇讚了許多遍,這賭鬥石台底下的法陣,能夠稍微改變石台上的障礙地貌。雖然更換的地形種類不多,但是如此神奇的法術,景諱自然不能就此錯過。
他跺了兩腳,朝周圍大喊;“石林陣!”話音剛落,轟隆隆的震響從石台深處擴散出來,整個石台劇烈震動,石麵地表紛紛凸出隆起之物。一根根兩人高的石柱拔地而起,在石台上矗立成林,幾乎將兩人的身影盡數擋去。
“開始吧。”師叔淡淡地下令。與此同時,石台上數根石柱應聲而斷,在它們轟然倒下的時候,能夠看清其斷口平滑如鏡,顯然有鋒利之刃在此瞬間一斬而過。
這道橫斬而過的靈氣利刃並不能穿透石林,很快便威能散盡,消失在一根石柱前方。紀弘和拔出了他的長劍,尚且保持著劈出一劍的姿勢,望著前方被清掃出來的一片空地,眉頭深深的皺起,他剛才竟跟丟了景諱的行蹤。
他並沒有等待許久,很快一道黑影,從上往下籠罩住他。紀弘和不用抬頭往上看,單憑那肆虐狂暴的靈氣,他就能知道一記恐怖的法術正從天而降!
紀弘和抬起右臂,長劍橫在眼前,雪亮的劍刃反光,映在他的瞳孔之中。清脆的劍鳴響徹整個大廳,一時間,此劍的威勢將上方的法術氣勢倒逼回去,甚至將上方的法術力壓一頭。
當紀弘和抬起頭來,試圖以雙目鎖定景諱時,他再一次發現視野中,那個應該存在的人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下子紀弘和有些驚駭了,他多次鬥法,都是依憑法術威能正麵硬轟,何時見過如此飄忽不定的戰鬥方式。他抖出一團劍花,長劍劃過空氣呼呼作響,最後收起長劍貼於右臂上,紀弘和挺身而立,眼睛掃向四周。
他終於發現景諱在哪了,此時景諱正貼在一根石柱的上部,雙手處跳動著明火,銳利的爪子若隱若現。而景諱腰間的那根黑色皮帶,正延長了十餘尺,纏在石柱表麵上,正是此物使得景諱停留在石柱的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