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賭鬥(1 / 2)

天榜閣前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摩肩接踵,無一不盡力伸長脖頸,望向廣場中心的那座石台。天榜閣的屋簷上臨時改造出一棟樓閣觀台,那些師叔以及頗得重視的家族子弟,坐在樓閣座位上,得以一覽無餘的將下方石台收入眼簾。

樓閣裏,卻另有一些血袍修士,集體盤坐於一個角落裏。百靈宗人與血天宗人的間隔處,一個中年男人身穿灰袍,麵無表情的閉目盤坐於蒲團上,周圍所有人,包括下方偶有弟子抬頭仰望,都將崇敬的目光集中在此人身上。

百靈宗唯一的結丹境修士,名號響亮於附近數個宗門千年之久,並身為百靈宗第一大族夏家之主,此男子名為夏遼,在場可謂無人不識君。

石台上,夏同蒲同樣閉目盤坐,偶有一縷無形波動,猶如迸濺的火星般掠過身旁。許多練氣境弟子以感靈術去感應夏同蒲身上的修為,察覺不了任何靈氣,仿佛此人隻是一個普通凡人。

這些弟子顯然不會蠢到以為自己的感應為真,他們大多數頗為欽佩,暗想練氣境第一人就是不同,以練氣境的修為就懂得收氣斂息之道。但那些百靈宗的師叔,以魂力縷縷掃過夏同蒲的身軀,無一不感到震駭驚疑,連那個麵蒙輕紗的女子,都以手捂嘴,掩不住心裏震驚。

血天宗這邊頗有些議論紛紛,不少人看著宗天,低聲問:“難道這人真的服下漿脈丹麼?他竟如此瘋狂,有了結丹境的支持,他還得去冒這個一旦失敗必定身亡的風險嗎?”

宗天低頭不語,而夏遼一轉頭,平淡的對他道:“宗天道友,時辰已到,賭鬥可以開始了。”

“既然前輩開口了,那我跟夏道友的賭鬥,的確應當開始了。”宗天慢慢站起來,臉帶著一絲微笑。血天宗這邊的修士更顯訝異起來,卻收斂了議論聲音,齊齊看向宗天,等待著他下一句話。

石台下,夏同蒲依舊盤坐,似乎察覺到什麼,睜開雙眼注視著樓閣之上。不少人都注意到夏同蒲與宗天的對視,登時大為吃驚,嘈雜的談話聲包圍了整座石台。

“不會吧,夏同蒲要跟凝液境的打,他瘋了嗎?”

“我還給夏同蒲投了全副身家了呢,完了完了,我一定血本無歸了!”

“不可能,我們的師祖就是夏家的人,他不可能看著夏同蒲白白丟臉,一定不是!”

這些聲音無法影響夏同蒲分毫,他凝視著宗天,利劍般的目光釘在對方臉上,隨後丹田裏的靈力慢慢溢出,滔滔洪水般奔淌在體內。夏同蒲身上氣勢大發,近乎形成實質的風浪,向石台下席卷開來。不少弟子站立不穩,然而更多人感應到,夏同蒲此時的氣勢以及對應的修為。

“凝液境!”不知是誰在一片寂靜中,脫口喊出聲音,尖利地飄蕩在天榜閣前。

樓閣之上,宗天嘴角慢慢翹起一道弧度,他並不馬上下樓,反而轉身向夏遼施了一禮:“前輩,晚輩願意以另一種方式賭鬥,不知前輩可否應允。”

“宗天道友,你的實力如何,我通過些手段打聽到了,應對我的孫兒絕無問題。”夏遼慢慢地說:“你盡可下樓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意識到自身的狂妄,這對我孫兒的成長亦有幫助,而我是不會有任何怪責於你的。”

“晚輩的確認為,夏同蒲道友需要一些教訓,不過晚輩想要以另一個人代勞,而且願意奉上這種貴重的賭注。”宗天低聲道,他揮手飛出一個玉盒,被夏遼伸手接住。

稍微掀開玉盒一角,夏遼竟咦了一聲,臉上頗有些驚疑之色,能令結丹境修士如此驚疑的,玉盒內必定是極其珍貴之物。宗天微笑,繼續道:“這位代勞之人,是晚輩從宗內呼喚過來的一位奴仆,他在我座下為奴大概有五年之久,尚不能突破練氣境巔峰的修為,成為凝液境的一員,讓前輩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