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尚軒還沉浸在身邊女人的溫柔鄉裏,享受著讓任何男人都千金難求的溫柔待遇的時候,泰山之頂此時卻是一番截然相反的肅穆的氛圍。
山東中部的泰山之巔,從這裏極目遠眺,其儼然拔起於齊魯丘陵之上,山勢險峻,峰巒層疊,形成“一覽眾山小”和“群峰拱岱”的高曠氣勢,不愧是數千年來,先後十二位帝皇的封禪之地,儼然一番帝王之氣!
山峰之巔,此時一老道寂靜地站立在此,頗有一番任他無情風雨,我自八風不動的淡定從容。如若不是看破世事紅塵,達到羽化而登仙的至高境界,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人還能有在世上存在的可能?
老人的身邊站著一名中年人,其似乎對老道的身份很是忌諱,看著老人的目光中時不時地透射出心中的膜拜,男人身姿很是挺拔,雖然沒有老道那般的堅如磐石,但其沉穩的氣質也很是讓人微微咂舌的,擁有這樣的性情,估計想成不了大事似乎都有些困難。
“雲修,如今你我同在這被世人尊以“天下第一山”的泰山之巔,你對這蒼茫天下有何感慨?“老人沒有轉頭,一雙看透世事的睿智目光依然不動聲色地凝視著前方被霧靄遮擋住而隱隱約約的丘陵堆,似乎天大的事都無法蕩起他心中的哪怕一絲漣漪。
而站在一旁似乎一直在做陪襯的這個叫做雲修的中年人,聽到麵前這位老人問出這個似乎帶著點哲學味道的問題,並沒有露出太多驚訝的神情,不慌不忙的淡然答道:“古往今來,有多少強者試著將這片江山踩在腳下,但無疑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反過來被這個世界狠狠地踐踏在腳下,悲哀?還是惋惜?這個我無權評論,我知道的隻是,他們其中的太多人在踏下征服的第一腳時,其實心中已經知道自己這一去將是不會再有機會回來的,但為什麼還要一如既往,我想,或許他們是輸給了自己,輸給了自己那顆不敢落敗、爭強好勝的心!”中年人說完這段話,似乎也被勾起了一絲難得的感慨,微微歎了口氣,隻是眼神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堅定,能夠做到這般識時務者,除了他麵前的這位老人,世人中似乎已經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坦然,而他,歐陽雲修,算一個。
老人聽完歐陽雲修的這番話,微微頷首,浮了一把已經白了快半個世紀的胡子,如一位得到高僧點化世人,道:“話是這麼說不錯,可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在我看來,不多,的確不多。而你,歐陽雲修,算半個!江山是很美,打江山也很容易,但要想守住一座江山,恐怕就未必這麼容易了,雲修,今天我送給你四個字:知足常樂!”說完老人也不理會身後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保持著沉穩氣質的中年人臉上偶然驚現的一絲駭然之色,摸著已經垂到胸口的白胡子,爽朗地大笑起來,陡然間,群峰之間便一遍又一遍地回蕩著老人的笑聲,這笑聲,讓人聽起來格外悲涼,這是在笑蒼生?還是在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