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臣恕罪。”
雖這般說著,羋宮人卻隻是自己退下,另有幾個“男人”和侍女均在各個角落尋找老鼠的蹤影,生怕這令人作嘔的東西再擾了洛欣沐浴。紅霞布滿臉頰的洛欣見其他人依舊在忙活,趕緊揮手:“快,快出去!!快,你們都快出去。”
女人便也罷了,居然還有“男人”,浸在水中的洛欣想著想著剛才被一群人看著自己在泡澡,心裏急得難受,想著想著,不由落下兩滴淚來。破人破地方,進來也不打招呼,這麼多人,這麼多人都看到她了?
委屈,除了委屈,隻剩了委屈。
第一次,她覺著有些無助。
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幫忙的人都是她不想要的人。老鼠,她遇見老鼠了。那時候,在學校路上見到一隻橫穿林蔭小道的老鼠,她還跳上過廖暉的背。可是,這兒呢,這兒隻有一幫不知場合,不懂避諱的人來撲老鼠。
誰也不在意她還在沐浴,誰也不在意。
午膳後的沐浴在一場捉鼠之戰後,不再那般愜意,因為宮人們的一擁而入,洛欣的心裏頭就像紮了個結,整個下午都沒心情,所有的好奇也跟著消失地煙消雲散。宮人們隻以為是自己沒有打掃好雲宮,而導致了這樣的事,可卻不知其實是他們“莽撞”的行為嚇到了洛欣。
柔荑素手托著下顎,玫紅襯膚的女子默然地看著地,神情與早晨判若兩人,就連那雙剪水般的眼眸亦是無了白日裏的靈動,隻是黯然地看著,漫無目的。
夜色,漸漸地染過了天際邊最後的一抹深藍,無論是幾千年前的夏朝,還是幾千年後的現代中國,白晝與黑夜,都不曾改變過屬於他們的軌跡。隻是夕陽卷走紅霞後,夏王宮裏,奢靡的氣息跳出了厚實的銅壁磚瓦,將著重重的玉門瓊樓裹得無了半點的素顏。
接洛欣去往夏王宮的駕乘早已停在了雲宮門口,隻待洛欣上駕。
“洛美人,奴婢幫你上層妝,梳理下發髻吧。”
“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