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先呆著,我去了就回來。”伊尹撫慰了洛欣,將洛欣抓著他臂的手褪了下來,洛欣抹了把淚,想起自己在現代信誓旦旦的那份自信。不由地也鼓起了兩分勇氣:“不,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說罷,洛欣整了下衣服,也因為施的粉黛不多,故而,妝容上未因淚水而變得糟糕。隻是待到他們來到瑤台的時候,眾人皆已站在瑤台的雕欄前。
那是一個雄偉卻不失奢華的建築,高高的台,就如觀賞日月星辰的瞭望台一樣,隻是質地卻白如皎皎明月般的美。然而,縱然是美的無可挑剔,可它的作用卻是觀瞻遠處一個炮烙台殺人的經過。如此,連最後的些許美麗也變得汙濁。
眾人站在雕欄前屏息凝視,隻見夏王履癸抬手指向對麵的炮烙台,洪聲下令:“好好燒,給孤燒的紅熱如日。”
炮烙台呲呲地發著聲響,洛欣不由一顫,周圍眾人似乎也有了些莫名的恐懼,可誰也不敢多說一句。伊尹看得真切,夏王的暴戾果然與日而增,這般的殺人方法,他是頭回子見。
宮人們奮力地燒著爐子,誰也不敢怠慢。他們心中有數,若是燒慢了,自己被扔在了上麵成了犧牲,那可是萬萬的不值。早前造這炮烙台的時候,就有兩個奴隸閑了一會兒,正巧被前來監工的趙梁看了正著,之後,這兩個奴隸就再也不見了蹤影,有人說,扔到了蛇池中喂了蛇,有人說是被火活活燒死了,總之,誰都不知道那兩個奴隸去了那兒,但死,是一定了。
“龍逢,孤的瑤台如何?”
“美。”
關龍逢到了瑤台後,半響都沒有出聲,心裏的歎可卻是一遍又一遍。
百姓膏脂原就用在這瑤台上了,而可造兵器的銅鐵卻用來造了這麼個殘忍的器具,火苗的聲,悚然地刺著他的耳膜。
大夏有此君王,已不複當年少康中興時的盛景,看樣子,夏的氣數亦快消失殆盡。
苦哉,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