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敗者無傷,勝者喋血(1 / 2)

劍氣無形,卻可傷人,傷人於無形之中。

秋鳴的劍氣割開了淩峰的衣袖,卻沒割傷淩峰的手臂,不是秋鳴不願,而是不能,他不會殺淩峰,但不代表他不會傷淩峰。

秋鳴已經做好準備,他的劍氣隻會割傷淩峰的皮膚,不會傷了淩峰的筋骨,秋鳴控製的很好,但結局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秋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氣勢更盛,劍氣更濃,力度也更強,但結局依舊沒有變化,淩峰的衣袖已完全破碎,但手臂卻依然光滑。

破碎的衣袖下顯露出的是一隻白嫩光滑的手臂,比女人的手還白,比嬰兒的手還嫩,在初升的朝陽裏是那麼的奪目,是那麼的刺眼。

秋鳴受傷了,不是身體,是心。

這樣的結果不是秋鳴想要的,更不是他能接受的。

他是天才,整個靈仙劍派乃至整個天下都公認的天才,他是年輕一輩公認的最強者,這樣的強者所發出的劍氣卻沒能割傷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的皮膚,秋鳴的驕傲不允許他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

既然不甘心,那就要努力,秋鳴已經承認淩峰這個對手了,既然是對手,那就要去打敗。

秋鳴拿著食盒的手收了回來,俯身慢慢的將食盒放到了地上,起身再次看向了淩峰,這一次不在是 居高臨下,不在藐視,是平視,眼神裏透著尊重,但更多的是戰意。

秋鳴的眼神愈發的平靜,但戰意卻更濃,風似乎越來越大,卷起了秋鳴的衣袍,也卷起了他的發絲。

秋鳴的手慢慢的搭在了劍柄上,劍氣更濃,宛如實質,風聲更大,如若劍鳴。

淩峰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作,手依然保持著前伸的狀態,沒有絲毫的轉變,衣袖破碎時,他沒有動,此時他依然沒有動,臉上的表情亦是一如當初,掛著淡淡的微笑,時間如同在他的身上靜止,空間仿佛在他身上分離。

任憑秋鳴的劍氣如何濃鬱,戰意如何的強烈,都仿佛跟淩峰沒有任何的關係,兩人雖是麵對麵的站著,但又似不在同一個時空。

劍已慢慢被拔出,一縷朝陽在劍身上折射出明亮的光芒,很刺眼,也很冷。

秋鳴拔劍的動作並不快,甚至是很慢,他在蓄勢,他要用全力,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值得他拿出全力。

秋鳴討厭淩峰,但也很尊重他,因為淩峰有足夠讓秋鳴尊重的實力,尊重對手,自然要拿出全力,這是榮譽,也是規矩,劍客的規矩。

秋鳴的劍已出鞘七成,他的勢也達到了頂點,已不必再蓄。

劍出入風,劍氣如虹,一劍刺出,洞穿對手的胸膛,這是秋鳴接下來要做的事,但他並沒有這個機會,他的劍並沒有拔出來,劍尖仍在鞘中。

一隻手輕輕的搭在秋鳴拔劍的手上,很輕,很柔,就像情人的愛撫。

手很白,很細也很長,如若蔥根,這是秋鳴見過的最漂亮的手,他所見過的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手比這隻手更漂亮,也沒有任何一隻手比這隻手讓他覺得恐怖。

秋鳴的劍慢慢的回到鞘中,風停了,他的劍氣也隨之散了。

秋鳴敗了,敗的很徹底。

秋鳴走了,走的很幹脆。

淩峰依舊站著,但站的很勉強。

淩峰的臉色很白,蒼白如雪,沒有一絲的血色。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額前的幾縷發絲已經濕透,發梢出懸著一個圓潤的水滴,那是淩峰的汗珠。

汗珠從發梢滴落,砸在地上,碎成八瓣,緊接著又是一滴,砸下,碎裂,一滴接著一滴,淩峰麵前的地麵已濕了一片,但這並沒有結束,這次砸下的水滴不再是透明潔白,而是嫣紅,這已不再是汗珠,是血,淩峰的血。

血落成線,之一瞬間,地上便已是大大的一灘,淩峰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右腿的膝蓋一彎,砸到了地上,濺起無數血珠,灑在了不遠處的食盒上,食盒本就刷了紅漆,此刻更是紅暈,在朝陽中發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