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王隊的電話。“王隊,我有預感,凶手有可能還會返回被害人的家裏。”“你說是今天夜裏?”“是的,我覺得他此刻正坐在張燕家的沙發上。”我說。“好,二十分鍾後,我們在和平小區後門彙合。”“我把楊守誌和管虎也帶上。”我說。“去抓人嗎?我也要去。”陳小莉說。“你就不用去了,在家值班吧。”“不是有值班的嗎,不行,我要去。”陳小莉說。我揚了揚手,懶得搭理她。進了張燕家,我掏出手電筒,四處搜索了一遍,沒有人。客廳沙發上有坐的痕跡,我照了照書房牆上的的鍾,鍾依舊是倒掛的。我打開冰箱,冰箱裏有飲料被動過了。我喊王隊看一下。“怎麼了?”王隊問。“他喝了一瓶飲料,這瓶果汁被他喝過了。”我指給王隊看。“他果然來過,”王隊說。我走到臥室的窗戶旁朝下望去,馬路上空蕩蕩地,就在我轉身的時候,馬路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打著雨傘揚頭朝我這裏看去。就是他了,我心中不由一喜。“鄭警官,走吧。”陳小莉走過來。我看著窗戶,大驚失色,我回頭隊陳小莉說:“別過來,站住別動。”但是已經晚了。這時,馬路邊的那個人掉頭跑了起來。“快,快下樓,凶手在樓下。”我大聲喊道。我們下了樓,看到遠處一個男人的身影在小區的大門外,我追出去,凶手已經沒有蹤影了。我瞪了一眼陳小莉。“怎麼了?我犯錯了?”陳小莉說。“小陳,你手電筒照在窗戶上,讓凶手察覺到屋裏有人。”王隊說。“啊?原來這樣啊。”陳小莉說。“真不該帶你來。”我皺著眉頭說。“剛才門口那個人不是凶手,凶手會不會藏在了小區裏?”楊守誌說。“也有可能,這個小區不是很大,我們要仔細搜查一下。”王隊說。在保安的帶領下,我們搜索了一遍小區,對沒有視頻監控的地方重點搜索了一下,並沒有什麼發現。回去又看了一下小區視頻,也沒有發現凶手的蹤跡,看來凶手已經跑出了小區。雨下得不那麼大了,淅淅瀝瀝地,沒有停的意思。如果不是陳小莉的手電筒亂照,這一次就抓住凶手了。回到家衝個澡,上了床。我忽然看到手機裏有一條短信:案子有進展嗎?肖婭。肖婭是誰?我仔細回憶著。我終於想起來了,她是住在丸子大街報案的女人。我撥通了肖婭的電話。“鄭警官好。”肖婭說。“這麼早就起床了?”我問。“還在床上躺著呢,怎麼樣,案子有什麼進展嗎?”肖婭問。“嗯,有點進展,但是還要再去你那了解一點情況。”我忽然有些興奮了。“是來我家裏嗎?”肖婭問。“是的,我現在就去。”我說。“那好啊,”肖婭說。我走進丸子六巷,前麵一個上了年紀的農民工在拉著一車煤球,煤氣摞得很高,感覺隨時會倒下來,我隨手拿起一個煤球,發現煤球軋砸的很整齊,質地也好,比過去的煤球漂亮的多了,真是時代不同了,現在做什麼都那麼精致。老頭走到肖婭門口停了下來,搬了一些煤球在窗台下。我敲了敲門,屋裏沒有動靜。我再敲。門開了,肖婭頭發濕濕的,看上去她剛洗完澡,身上散發著洗發水的香味。她示意讓我進來,自己站在門口和老頭說話。“60塊煤球就可以了,錢到月底一起給你。”肖婭說。老頭沒有吭聲。肖婭關上門,歎了口氣:“現在的煤球真不耐燒。”“怎麼不用煤氣呢?”我說。“那個更不經燒,我這有麵包和牛奶,你來點吧。”我點了點頭。“你能吃辣嗎?”肖婭問。“可以。”我說。“你是不是每天都查案子呢?”肖婭問。“是的。”我恍若覺得這樣的場景曾經曆過,也是這樣的下午,這樣的女人,在這樣的小屋裏,她這樣倒啤酒,啤酒溢了出來,她用完抹布後,朝水池裏仍,也是沒扔進去,撿起來放進水池裏。“想什麼呢?”肖婭問。“想前兩天的一個案子。”我說。“什麼案子,能說說吧?”肖婭。“凶手把一個女人殺了,然後第二天,第三天又返回到現場。”我說。“好奇怪呀?”肖婭說。“也不奇怪,我懷疑凶手是女人的情人。”我說。“抓到了嗎?”“我在樓上看到了凶手在樓下,他也看到了我,我去抓他,到了樓下,他就消失了。”“是不是他住在附近呢?或者就住在同一棟樓裏呢?”肖婭問。“應該不是,他應該跑出了小區。”我說。“看來凶手跑得很快呀,”肖婭說。“好像也不是很快。”我放下了筷子。“說說你在這屋裏睡覺的時候,有什麼發現嗎?”肖婭問。“嗯,看見了那個女的在刷牆,不停地耍牆?”“還有呢?”“沒有了。”我說。“我才不信呢,你睡了這麼長時間的覺,她就那麼一直刷?”“對了,還有,她把屋頂也刷了,然後嘴裏念念有詞。”我說。“能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嗎?”肖婭問。“聽不清楚。”我說。肖婭用手撓了一下頭。“對了,剛才你說凶手住附近。”我說。“好像是說了,有什麼問題?”肖婭問。“凶手為什麼跑得這麼快呢?”“你說什麼?”肖婭說。“我吃完飯就回去了。”“你什麼時候再來,”肖婭問。“方便來吧?”“隨時歡迎你來。”肖婭說。“冒昧了問一句,你是單身嗎?”我問。“算是吧。”“你在什麼單位上班?”我問。“你下次來,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