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我接了電話,對方卻沒有聲音。“你找誰啊?”我問。還是沒有回答。我把手機掛掉,去衝澡,手機又響了,我濕漉漉的從洗浴間出來,看到還是剛才那個電話號碼,接了電話後,對方依舊沒有聲音。我把手機扔在床上。肖雅,我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這個名字。難道是肖雅打來的電話。如果是肖婭打來的,她為什麼不吭聲呢?肖婭家對麵的那個老太太死了,會不會和肖婭有關呢?是否肖婭回來了呢?我決定去肖婭家探視一下。丸子六巷還是從前那樣的安靜。肖婭的門上貼著兩個喜字,有一個喜字缺了一個角,像是被人撕去的。我敲了敲門,屋裏沒有動靜。我走到香樟樹底下,想找個鐵絲把門捅開,這時,聽到咯吱一聲,一扇門開了。我抬頭看到肖婭站在門口。“你找誰呀?”肖婭說。“找你啊。”“有事嗎。”肖婭麵無表情。“當然有事了,進屋和你說。”“什麼事?你在這說吧。”肖婭沒有讓我進屋的意思。“進屋說吧。”我堅持著。“哎,你這人奇怪了,我又不認識你,怎麼會讓你進屋呢?”肖婭皺著眉頭。我楞了一下,說,“不認識我?我是鄭全拚啊。”“我真得不認識你。”肖婭說。“你確定不認識我?”“當然了,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你。”肖婭說。“你失憶了?”我說。“你走吧,再不走,我就報警了。”肖婭說。“報警就不必了吧。”我掏出警察證,“我就是警察,你看看。”肖婭接過警察證,看著照片仔細對照端詳著我。“我認識你,你叫肖婭,沒錯吧。”我說。“什麼事找我?”肖婭說。“是有點情況想詢問你一下,我能進屋詳細給你說說嗎?”“好,你進來吧。”我進了屋,房間裏和從前沒有變化,沙發,茶幾上的杯子,還是從前那樣。客廳裏還是掛著那副油畫,畫麵依舊是是田野裏的鐵軌,遠處的林子旁邊是兩個一大一小的茅屋。“我從前來過你家,還是你接待的,你相信嗎?”“我沒法相信。”肖婭平靜的說。“這畫上有你的簽名。”我說著走過去。“簽名?什麼簽名?”肖婭問。我仔細地看了看,畫布上居然沒有“肖婭”這個名字。“好吧,你臥室的門後應該放著黑色的雨傘,你床上的枕頭是綠色的,上麵繡著兩隻小鳥。”我說。肖婭沒有吭聲,自己進了臥室。我也進了臥室,發覺門後麵並沒有雨傘。“你看看枕頭吧?”肖婭冷冷地說。我走過去,枕頭是綠色的,但繡的是一隻小花貓。“咦,小鳥哪去了。”“小鳥被貓吃了吧。”肖婭說。“是你把枕頭收起來了吧?”我問。“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見過綠色枕頭上繡兩隻小鳥的,我不明白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肖婭說。我又楞了,努力思索著,這是怎麼回事呢?這眼前的女人不是從前的肖婭嗎?“警官先生,你到底有什麼事啊?”“真有點不可思議,我來過這,我還在這床上睡過覺。”我說。“在我床上睡過覺?”肖婭說。“是的。”我說。“這樣吧,我確實不是有錢的女人,我錢包裏有一千多鈔票,如果不夠,床頭櫃還有首飾,也能換點錢。”肖婭說。我不由笑了,“你把我當成搶劫的啦!”“你要是不是,那就謝天謝天了。”肖婭說。“不過,你別說,當劫匪真要比當警察強。”我說。“這個我不懂。”肖婭說。我拍了一下頭,“不過,我腦子好像有點亂。”“我看出來了。”肖婭說。“我說的是真事,你還記的嗎,你和同事去派出所報案,還是我接待的你們。”我說。“報案?報什麼案?”肖婭問。“你們兩人說,在這屋子裏睡覺,都夢到有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在屋簷下用白色的油漆刷牆,然後又沾著自己脖子上的血刷牆。”“然後呢?”肖婭問。“你們就帶著我來到這裏,讓我在這床上睡覺,看看能不能夢到這個女人。”“你就睡了?”“是的。”“夢到了嗎?”肖婭瞪大了眼睛。“沒有夢到,但我說自己夢到了。”“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撒謊,對了,那天我睡得很香,之前,我一直失眠,自從在你這睡過覺後,我就不失眠了。”“你今天來,是想在我這床上睡覺的?”肖婭問。“沒這個意思。”“你覺得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有人會相信嗎?”肖婭說。“不知道。”我歎了口氣。“我覺得你應該去醫院看看。”肖婭說。“你是覺得我精神錯亂了?告訴你我很正常。”“那肯定是我精神錯亂了,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改天再聊行嗎?”肖婭一邊說一邊朝門口走。“今天我還真不能走,我想把這事搞清楚了。”我說。肖婭突然拉開門,接著喊道:“救命啊!”我急忙衝過去,抓住她,把她拖進屋裏。“你想幹什麼。”肖婭拚命的掙紮著。我把她推倒在沙發上,說,“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客氣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給你到銀行取錢行嗎?”肖婭一臉的恐慌。“我不會傷害你的。”說著我掏出手槍,“看看這是什麼,我真是警察,這手槍不會假吧。”“那也說不定,要不你拿給我看看。”肖婭說。“好。”我把手槍的彈夾卸下來,把手槍遞給了她。“你這是從哪搞來的。”肖婭說。“好吧,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這樣吧,你聽我說,你把我當成一個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人,現在呢,我這部分記憶有你的存在。”“但是,我真的一點都不認識你,我也沒報案過,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肖婭說。“好吧,重新認識一下,我,鄭全拚,男,當然這很容易看出來,幹刑警的,刑警學院畢業的,單身,還沒結婚,作風還算正派。”“好,我相信你說的了。”肖婭用手指攏了一下頭發。“這事吧,還真得很奇怪,或者說有可能是你失去記憶了。”“我”。肖婭笑了。“你不覺得嗎?”“行,你要說是說我失去記憶也行。”肖婭回頭看了看衛生間。“衛生間有人?”我問。“沒有人。”肖婭說。“我接著剛才的說下去,我在你這裏睡到了天黑,你就留我吃飯,我記得那晚吃的是羊肉火鍋。”“我從來不吃羊肉,我怕那腥味,你接著說。”肖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對了,你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