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顏看著幽凰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
她丟掉斷了的玉如意雙手顫抖著撫上幽凰的臉,“我可憐的孩子,是娘沒有保護好你!是娘的錯……”
幽凰感受著杜月顏手心傳來的溫熱,輕輕的將她的淚水撫落。
“娘,別哭,從今往後,沒有人能再欺辱我們半分,那些人明裏暗裏給我們的屈辱我都要加倍還給他們。
爹爹和哥哥們不在了,你還有我,今天的事情,你不要管,交給我來處理好不好?”
杜月顏看著似乎一夜長大的幽凰,除了心疼還有心安,她護在掌心裏的小女兒如今也不得不放手了,她緩緩點頭起身坐在一旁。
“二奶奶!你說的好嚇人啊!”幽凰緩緩的抬頭,清冷的嗓音帶著少女撒嬌般的嬌弱,“你給我了這麼一份大禮,我怎麼舍得你死呢?”
幽凰俯身到她麵前,微笑著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手起刀落,寒光裹著哀嚎,史玉嬋四肢鮮血噴湧,手筋腳筋俱斷,身體倒在血泊中抽搐。
喉嚨裏淒厲的慘叫,掀破屋頂。
“嗬嗬……好一個……母女情深,真是讓人感動,杜月顏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史玉嬋沒有昏死過去,她蜷縮在地上惡毒的咒罵著。
忽見眼前寒光一閃,“啪嗒……”一坨鮮紅的肉自她嘴中飛落在地上,赫然是齊根切斷的舌頭。
“嗚嗚……噗噗……”史玉嬋嗚咽也想要說什麼,除了不斷噴湧的鮮血她再也發不出聲音。
鑽心的疼痛讓她蜷縮著顫抖著卻絲毫沒有別的辦法。
“噓……”幽凰豎起右手的食指在嘴邊,左手安撫一般的輕輕撫摸她的額頭。
“你雖然長得一般,但是騾馬市口的死刑犯應該還是稀罕的,相信他們能讓你體驗到你一直渴望的被男人包圍著的快樂。”
“嗚嗚……嗚嗚……”聽完戰幽凰的話,史玉嬋蠕動的更加厲害。
騾馬市!那裏是帝都最窮凶極惡死刑犯的聚集地,她居然要把自己丟到那種地方去……
渾身上下鑽心的疼痛都及不上她此時此刻內心的絕望和恐懼。
“嗚嗚……嗚嗚……”她劇烈的翻滾著身體,一直惡毒的眼中透出可憐的哀求。
戰幽凰偏著頭欣賞著她的恐懼,“怎麼?二奶奶,你現在想告訴我解藥了麼?”
史玉嬋嗚咽著不停的點頭,“嗯嗯……嗯……”
“可惜……你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她右手托腮似乎真的為這個事情在苦惱。
“嗚嗚……嗚……”史玉嬋不知所雲的嗚咽。
戰幽凰很遺憾的摸了摸自己詭異的左半邊臉,“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相對於拿解藥換你自由,我對把你送去騾馬市被大洛最卑賤的男人踐踏更有興趣。”
說完,她不再理會地上滿地打滾的史玉嬋,看向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的長闕冷笑著。
“國師大人,輪到你登場了。”
長闕緩緩放下茶杯,鳳眼含笑,“戰小姐,我非常樂意效勞!”
“給她止血,把她送去騾馬市!哦……對了!千萬別讓她死了,明天早上我要讓全帝都的人都看到。可憐的戰家二奶奶,被雲荒大陸上最低賤的奴隸淩辱致殘,玉體橫陳在騾馬市口。”
長闕眼中的笑意更濃,手中白色的靈光一閃,帶著史玉嬋一起消失在房間內。
幽凰轉身看著依舊坐在桌子邊悠閑的喝茶的軒轅玦道:“承蒙適才三皇子出手相助,此刻我已經安全了,還請你早點離開的好。
杜月顏心下一驚,三皇子?難道是……怪不得第一看看都時覺得有些麵熟。
軒轅玦也不生氣,放下茶杯起身緩緩走到杜月顏麵前深深一揖:“戰伯母,軒轅玦剛回帝都便聽聞噩耗,還望伯母節哀,改日我再登門悼唁,為戰伯父及幾位兄長焚香祝禱。
此間若有任何需要小侄幫忙的地方請務必告之切勿見外。”說完又看了看幽凰,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忍住了,頷首走了出去。
幽凰看他走了轉身輕快的走到杜月顏的身邊,伸手握住杜月顏的手,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撒嬌道:“娘……我餓了……”
杜月顏連忙擦幹眼淚,撫摸著她的臉說:“娘這就去廚房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飯菜,你這一身風雪,我讓丫鬟給你燒好洗澡水,你快快洗個熱水澡,娘一會兒就把飯菜端過來。”
閨房內,水汽氤氳,浴桶上還飄著一片紅色寒梅花瓣。幽凰一隻手一下一下的撩撥著水麵,一雙眼中卻寒光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