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凰神色越來越陰鷙,不過寥寥數語,坑殺,清剿……她卻能感受到那些熱血和殘酷。不等沉墨說完身上火光洶湧。將肉身連同著棺槨一並吞沒。
“不……”沉墨仰天長嘯,整個墓園地震一般劇烈的晃動起來。
“你居然毀我肉身!我要像殺你父兄一樣的殺了你……”沉墨說完一把扯掉身上的黑袍。
身體化作一縷黑煙,鑽入白鳥的體內。
瞬間白鳥身形迎風陡長,足足有丈高,原本清秀的女臉,也變成了沉墨的樣子,血紅的眸子因憤怒似乎能噴出火來。
一聲嘹亮的鳥鳴,他揮舞起巨大的翅膀,頓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大塊大塊的山石裹挾著細沙和灰土劈頭蓋臉的砸向幽凰。
突然一道白光,一旁一直沉默的長闕不知何時來到她的前麵。一抬手一道透明的光罩將二人圈了起來,“碰碰啪啪……劈裏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些石塊兒和飛沙砸在光罩上瞬間化為齏粉。幽凰未理會外麵的情況,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光罩,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金剛罩?
長闕低頭看著她,“你為什麼要毀了他的肉身,單憑你的力量很難有勝算。”
幽凰頭都沒抬,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去去觸碰眼前的光罩。
“不是還有你在嗎?”她說的理所當然。一雙眼就沒離開過那個透明的光罩,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話對長闕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他看著幽凰愣了一下,他自懂事起就被族人送到了大洛皇宮。曆代皇室利用他的力量卻又懼怕他的力量。
為他修建的占星台高聳入雲是大洛離天最近的地方。美其名曰是供奉,實際上是囚禁。那裏除了日月星辰之外,連飛鳥都絕跡,在他漫長的生命裏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需要和信賴過。
幽凰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觸了一下光罩,那觸覺像是碰到了堅硬的岩石一樣。“我要修煉到什麼程度,才能像你一樣可以這樣運用靈力?”
幽凰看著長闕,漆黑的嚴重閃著懾人的光芒,“隻要你努力修煉總會可以……”長闕歎了一聲,“可惜你身上殺戮之氣太重,將來飛升時劫難必然也會更大劫難。”
幽凰看著金剛罩外,氣的暴走的沉墨神色狠戾,“我父親胸前洞穿傷口上殘留的靈力跟他身上的靈氣一模一樣。我即便是毫無勝算,也不可能放過他。”
長闕無奈搖頭,“因果循環,人各有天命,即便你殺了他你的父兄也不可能複生,你又為何非要執著於此呢?”
“國師大人,你可曾愛過一個人?”幽凰漆黑的雙眼似乎看進他的心裏。
“愛?”長闕不屑道,“那是人的貪欲,更是修仙之人的大忌。”
說完他低頭看著幽凰,卻不僅蹙眉又是那副帶著憐憫的眼神,長闕沒由來的心中竟然微怒。
幽凰的聲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語,“所以你不能懂,你長年高高在上,受萬民朝拜,俯瞰眾生,卻從不知道人間的愛恨才是支撐這些,在你眼中如螻蟻一般的生命最終的力量。你從未體會過被愛的歡樂,所以你無法理解失去的苦痛,冷眼旁觀有時候未必是一種超脫,放我出去吧!”
幽說完冷冷的看著金剛罩外,呼嘯而來的沉墨說。
“你要出去?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長闕阻止她說。
幽凰一邊將全身靈力提升到極限,一邊說,“那倒未必,況且殺父仇人就在眼前我怎麼能夠因為實力不如他就躲起來苟且偷生。”
話還沒說完,沉墨巨大的翅膀“啪”的一聲打在金剛罩外。整個光罩內劇烈的震動。
“戰幽凰,你這個小賤人,你給我出來,我今天就成全你,讓你跟你的父兄地下團聚去。”沉墨血紅的雙眼散發著陰森的寒光,恨不得將她親手撕裂。
幽凰嘴角微揚,“惱羞成怒了?沒有了肉身,你這輩子都別再妄想成仙了!若我是你就趁現在趕快自裁而死,否則這輩子都隻能以這幅鬼樣子活著,死了之後連畜生道都入不了。哈哈哈哈……”
“砰砰……啪啪……”
沉墨聞言更加凶猛的攻擊光罩,瘋了一般發出嘹亮的嘶鳴。
“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活活撕了你……”
幽凰看著他瘋狂惱怒的樣子,非但不吵著出去了,她懶懶的附在光罩上看戲一般的看著上躥下跳的沉墨,像是看馬戲團裏表演的猴子一樣。
“你看你現在比剛才裝逼的樣子順眼多了,果然解放了你的天性之後,你更適合做一個鳥人。”
長闕似乎明白了幽凰的用意,她在激怒沉墨。
高高在上的南詔蠱王沉墨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嘲諷侮辱,他大叫一聲,巨大的雙翅陡然張開直衝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