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凰有些無奈的看著一旁忙碌的挑選衣服首飾的杜月顏,苦笑道:“娘親,昨日你還對我進宮如臨大敵,今日怎麼這般興奮起來了?”
杜月顏拿起一直碧玉簪子在她頭上比了比又搖頭放下,“就是如臨大敵,所以衣著打扮上更不能輸給他們。我的女兒這樣的漂亮,再也不需要受他們的閑氣!”
幽凰喝了一碗粥,正要放下碗,卻被杜月顏又塞了個春卷在手裏,“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跟他們鬥,進宮了盡量不沾宮裏的吃食,在飲食上動手腳是那些深宮夫人慣用的伎倆。你可要小心提防!”
“娘親,這些我都知道,隻是你女兒我現在還是帶著這半邊麵具比較習慣些。並不想進宮跟他們爭個容顏高下!”說著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
杜月顏又拿起一身淺粉的衣裙對著她比了比,上下打量了一圈,“話雖如此,該有的排場行頭我們一樣也不能輸,更何況你如今還是兵馬大元帥,是我戰家的頂梁柱,更不能被他們看低了!”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又將衣服放下,“粉色襯不住你!”
說完又轉身在衣服堆裏奮鬥去了。幽凰看著她忙前忙後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娘親,父兄新喪,我還是穿白衣吧!頭飾首飾也都素淡些。更何況,今日實際上是為三皇子選親,我誌不在此,又何必擋了其他小姐的道兒,平白遭人嫉恨!”
幽凰說完,將一件月白長裙拿在手裏,對杜月顏笑道:“女兒看這件就不錯!娘親意下如何?”
說到選親,杜月顏不禁想到了幽凰與太子的那樁婚事,想起女兒受了那麼多苦,不禁眼眶濕潤,“好……凰兒說好那就好!”
幽凰看她突然情緒低落以為自己說到父兄新喪勾起她的傷心事,便連忙上前,握著她的手安慰她,“娘親別難過,明日我盡快入雲荒取得寶具,便能率兵出征為我父兄報仇雪恨,至於京城的這些魑魅魍魎,等我凱旋而歸再慢慢收拾他們!血債必將血償!”
杜月顏擦掉眼淚,捧著幽凰的臉,“傻孩子,娘親不是難過這個,娘親是替你難過,想我女兒容顏傾城,德才兼備,偏偏栽到了軒轅澈那個混蛋手裏,都怪你父帥和我當時糊塗,才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娘親不求別的隻求你今後能安穩幸福,有個真心疼你護你的男人,讓你一生無憂!”
幽凰這才明白原來杜月顏在擔心這個,不禁心頭一暖,像個小貓兒一樣的蹭了蹭她的手心,“娘親,緣分可遇不可求,一切順其自然吧,再說了你女兒我容顏傾城,德才兼備,還怕將來找不到好男人嗎?女兒還小就讓我多陪您幾年。”
說完拿起手裏的長裙原地轉了個圈,“時間不早了,女兒還要馬上梳洗打扮,進宮去豔壓群芳呢!”
被她這麼一鬧,杜月顏也連忙起身,“哎呀,都怪我,快快快……你趕緊去換衣服娘親給你梳妝打扮!”
一切收拾妥當,宮裏的馬車正好到了府門口。
杜月顏送到門前,為她披上披風,並派了一個激靈的丫鬟明煙隨時伺候著,還不停叮囑她,生怕她在宮裏有個萬一。
宮裏拍了接人的公公居然是總管張瑞安,幽凰上車後,假裝客套的與他寒暄,“今日怎得勞煩張總管來了?幽凰實在受寵若驚啊!”
“戰元帥客氣了,能來接您那是咱家的福分,這可是皇上親自吩咐的,生怕下麵的人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張瑞安一副謙恭的模樣,話也說的滴水不漏。
幽凰低頭淺笑,小女兒的嬌羞顯露無遺,“張總管這樣說可真的是折煞我了,今日本就是太後設宴宴請各位郡主小姐的,您稱呼我為元帥,倒顯得我與大家格格不入了。世襲官爵,那是皇上皇恩浩蕩,做臣子的怎敢持寵而驕呢!您還是叫我戰小姐吧!”
張瑞安看她眉眼低垂的模樣,半邊未戴麵具的臉上似有隱隱紅霞,明明還是當日大婚之日那個膽小嬌怯的小姑娘,哪裏像是傳聞裏殺伐果敢的女煞星。
“戰小姐既然如此說,那咱家恭敬不如從命!”
“張總管是知道的,從前幽凰便極少出門,這樣的宴會幾乎從未參加,不免心生膽怯,不知道可否有幸得張總管指點一二啊?”幽凰做出一副怯場嬌羞的模樣想從他嘴裏打探一些消息。
果然那張瑞安一副你算是問對人了的模樣,侃侃而談。
“戰小姐有所不知,其實今日之宴是皇上授意太後一手操辦的,目的是想為咱們近日回朝的三皇子娶親呢!三皇子自幼便得皇上寵愛,當年得知三皇子死訊的時候皇上差點沒昏了過去,如今失而複得更是寶貝的不行,恨不得日日留在身邊,如今就想盡早的為他娶的嬌妻,這不今日借著太後壽辰將咱們琅琊城內,大小官員家待字閨中的小姐都請進了宮裏,任由三皇子挑選。可見皇上對三皇子的寵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