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神兵在這水底?”幽凰俯身看著水麵問。
話音剛落,剛倒影著自己影子的水麵下一陣波動,一朵碩大的紅蓮花苞從水底鑽了出來。翠綠的花徑剛伸出水麵,花朵便瞬間綻放。
那濃烈的顏色,似乎隨時都要燃燒起來,鬥大的花朵鋪展在水麵上,香氣四溢。
“你的星象竟然是業火紅蓮……”長闕驚異道。
“業火紅蓮?”幽凰皺眉疑惑的問,“那是什麼?”
“這裏是上古神宮內的紅塵海,可以映照出凡人的星宿,每個人的都對應一顆星辰,而你的星象是代表著毀滅和殺戮的業火紅蓮。”
長闕說完,兀自看著那朵盛開的業火紅蓮,竟然整整三十二瓣花瓣。
當所有的花瓣都盛開到極致的時候,每一片花瓣都變成一片火焰。那火焰跳躍著,燃燒著,緩緩沉入水底。
幽凰看著那那火焰,緩緩消失在水底,仿佛墜落的星光。滿臉的驚異,雖然她已經在這個世界活了這麼久,對這些靈異事件早已司空見慣。但是這塊曾是真神居住的雲荒禁地還是讓她忍不住讚歎。
“我們要下去水裏找嗎?”幽凰話音剛落,就被紅塵海上陡然掀起的巨浪驚的連連後退。
“真神……”
一道渾厚的嗓音,飽含激動帶著顫抖從巨浪中傳來,磅礴而遼闊的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
一頭雪白的神獸從紅塵海中踏浪而來。巨大的雙翅展開在空中慵懶的舞動。
它身形巨大,一身雪白的柔軟皮毛中隱藏著淡青色的神秘花紋,頭上一對碩大的犄角劃出完美的弧線,兩角間更是有隱隱電光閃動!
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眸深邃而清透!隻是在看清岸上的兩人後神色突變。
“大膽凡人,竟然敢擅闖神界……” 那聲音震的人耳膜生疼,遠古蠻荒的威壓彌漫了整個空間。
長闕看著眼前羊頭麋身的白色巨獸心中狂喜,白澤,竟然是白澤。
“白澤神獸,在下青丘長闕,此次前來,隻為暫借一件神兵一用。等用完後必定馬上歸還。還望應允!”長闕俯首躬身朝白澤行了一禮。
“青丘九尾狐族的?”半空中的神獸神色莫測,他剛才明明感受到了真神的氣息,為何眼前卻沒有真神的影子。
“正是……”長闕答的畢恭畢敬。
白澤清透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孤寂的歎息“連青丘一族的血脈都羸弱成這樣了!你要神兵做什麼?難道人間又有劫難?”
長闕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難不成告訴了是為了幫助幽凰報殺父之仇。順便利用她顛覆軒轅王朝,擺脫與軒轅家的血誓回歸自由身!
“不是他借,是我借……”一旁的幽凰看道長闕欲言又止,突然說道。
白澤原本沉寂的雙眸突然睜大,一雙眼牢牢的看著她手腕上的墨玉,那上麵怎麼會有真神的氣息。白澤凝神望著幽凰,在看到她元神內的火鳳凰時更為驚訝,火鳳凰……火鳳凰竟然沒有殞滅。“剛才那朵業火紅蓮是你的星象?”白澤神色遲疑。
“是的,但那又能說明什麼?”幽凰昂首看著他說。
“血與火的洗禮,以及焚燒三界的業火,代表著毀滅和劫難!”白澤長歎。
“哈哈……”幽凰大笑,“這就是你們神所謂的天命?她的語氣充滿嘲諷和不屑。
“你們既然如此強大,怎麼連自己居住的地方都無法保護。你們神通廣大可知天命,卻怎麼連同伴的性命都救不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的命!”她銀色的鮫戰甲下的身體瘦弱而單薄,一雙漆黑的眸子卻散發出強大的威壓。
站在巨浪上的白澤突然緩緩降落在她麵前。巨大的白色身影俯身凝視著幽凰。“你不信命?”
幽凰冷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卻也不是個殺人狂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人間興衰,三界如何,我不感興趣。”
白澤沉然,“那麼你又執著什麼呢?”
“我執著的無非是凡夫俗子的那一點愛恨。你們天神又怎麼能明白!這些東西早在萬萬年前就被你們摒棄了!”
“果然是凡夫俗子,凡人壽命不過短短數十寒暑,生老病死,重入輪回。前世種種,如鏡花水月,短暫無痕。你的執著微小渺茫毫無意義!”白澤閉上深邃的雙眼,無奈的搖頭。
“什麼才叫有意義?八荒六合之中月落日升,滄海桑田,就連上古神跡,如今一樣落得隕落塵世,衰落式微。如今又有多少人記得那些創造了這個世界,又為保護這個世界而隕落的真神。不管曾經他們多麼強大,壽與天齊,如今不一樣被後世遺忘。難道真神不知道他們隕落的命運?那麼既然知道他們又為何要耗費心力創造這個世界?又為何以身殉世歸於八荒?他們跟在有生之年努力活的豐盛的凡人又有何區別!你們最大的優勢,無非就是擁有亙古的壽命和足夠漫長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