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五年前,軒轅玦奉旨視察寧州戰船,當時便是由關肅全程接待,臨行前還到關府吃了頓飯,關肅對這個滿腹才華卻不持才傲物,禮賢下士的三皇子一直都很欣賞,三年前軒轅玦出事之後,關肅還感慨良久,天妒英才!
後來聽說他死而複生,卻未想到在這般情形下相見,不免心中感慨萬千。
“三皇子殿下!老臣在此給您請安了!”說著便要下跪。
軒轅玦連忙上前一把攙住:“老大人不必多禮貌,多年未見依舊精神矍鑠,本王心中甚慰,隻是不知道如今老大人可願聽本王一言呢?”
關肅見軒轅玦與戰幽凰一起出現,便知道是來為戰幽凰說情的,可看自己的孫子並無大礙,便也不好再說什麼,拱手道:“殿下請將,下官洗耳恭聽!”
軒轅玦將他攙到長榻旁坐下,自己也緩緩坐下雙眼直視著他:“本王也是今日在琅琊城中得知太子設計欲在寧州構陷戰元帥,才匆忙趕來,本想著能阻止這一切發生,卻不料還是來遲了一步!”
說完他頓了一下,看到關肅原本冷靜的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一張老臉也有些羞愧的神色,心中不禁歎了口氣,接著慢慢說道:“本王清楚今日的一切都是太子指使,意在讓皇上撤掉戰元帥這個南征軍元帥一職,由太子親自率兵南征……
但我想以關大人對關將軍的重視,應該不會拿自己唯一的孫子性命去為關家博一個前程,況且若非我及時趕到,且戰元帥早有防範出手及時,隻怕關將軍性命難保,人都沒了再好的前程又有何用?關將軍覺得本王說的對嗎?”
關肅不禁神色凝重:“三殿下說的沒錯,幾日前,大軍還未出征,太子殿下便差人前來寧州,讓我等屆時以船隻不夠為由拖延大軍行程,再趁機挑起事端,嫁禍與戰元帥。
借此激起民憤,屆時龍顏大怒,便可將你從南征元帥的位子上拖下來,由太子禦駕親征,他日太子登基,我關家便可官至一品,受封世家。
隻是當時我孫兒世傑知曉此事後極力反對,他自小從軍,對戰老元帥十分欽佩,再加上南疆軍情告急,他認為此舉不啻於通敵叛國,並說太子並非將帥之才,無率軍禦敵之能。我當時便也也打消了參與此事的念頭。”
幽凰聽關肅如此一說,不禁對關世傑的為人有些意外,不禁心中懊惱,若是自己能夠再細心一些,定能發現關世傑的異常,提早防範!
軒轅玦點頭,接著問道:“那後來,關大人為何卻又妥協了呢?”
關肅雙眼微眯,似乎是在回憶,“可就在前兩日,世傑突然從駐軍大營回來,告訴我務必極力促成此事,一切唯太子之命是從。
我當時也曾疑惑,追問他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他隻是以為關家長久之計打算為由簡單帶過。並連夜召集了錢兵,孫之意等人商談此事。我看他神色如常便也沒有再多追問!”
幽凰冷笑一聲,“這就對了,太子想要我大軍過不了江,關家是最重要的一環,若是關家不參與此事,哪怕是中立的態度,此事都難成。
他對南征之事勢在必得,必不能容忍在這裏出了紕漏,所以一計不成,便要另施一計,我今日在關將軍的身上發現了一種極其罕見的妖族幻術,”太上忘情”中此幻術之人外表看來並無異常,可靈魂身體都被施法之人控製,我想此事與太子殿下脫不了幹係,今日關將軍出事應該也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關肅聽到這裏不禁怒上心頭,“他們居然對我孫兒下此毒手……”
軒轅玦看著關肅道:“不僅如此,我想他們是想借刀殺人,一方麵可以讓關家與戰家勢不兩立,到時南征軍再想要過江怕是難上加難,延誤軍機的罪名扣下來戰元帥便隻能將南征大軍拱手讓人。
二來關家沒了關將軍這唯一的嫡孫,今後整個關家都將陷入長久的家主之爭中,元氣大傷,再不複昔日威風!這樣一來錢兵便可取而代之,太子不但在寧州扶植了自己的勢力,更可以加強對寧州地區的控製,從而為他將來的登基加了一個大大的籌碼!不但用心險惡而且一石二鳥!”
聽完此話,關肅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錢兵……老夫早就想到應該是他,這個奸佞小人……”
軒轅玦見時機已到,看了一眼床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關世傑道:“關大人此刻可願棄暗投明?為我大洛江山社稷站出來揭露太子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