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玦歎了口氣,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
“我等你……”
看著那一道淡藍色的光消失在營帳中,幽凰纖細的手指拂過唇角半晌沒有動。
“別看了,人已經走遠了……”不知何時長闕出現在她身側。
幽凰斂了心神,轉身瞟了他一眼,“聽曲叔說,今日良生他們之所以能這麼順利的拿下白虎關南口,多虧了你長闕國師,你一直不出現邀功,我還以為你受傷了呢!”
長闕一副倨傲的神色:“就憑這些個巫蠱,咒術師想傷我,再修煉個一千年吧!”
“對對對……你才是個千年老妖的嘛!”幽凰難得見他如此傲嬌的模樣忍不住笑他。
長闕冷哼一聲,“我哪裏老了?在九尾狐裏麵我這個歲數才剛剛成年好嗎!”
幽凰一副羨慕的神情看著他,“有時候真羨慕你們,可以有那麼長的壽命,一輩子那麼長可以慢慢等,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可人不一樣,人生短短數十寒暑,眨眼之間,還要麵對生、老、病、死,一個不小心便是天人永隔了。即便說人有輪回,可是再世為人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所以每一天都要活得那麼用力。”她說完深吸一口氣,走到行軍地圖前打量起源州城的地圖來。
長闕靠在長榻上看著她的背影道:“那你為什麼還一再的拒絕他呢?”
幽凰背影一僵,半晌,裝傻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我每日飲你一滴心頭血,你心裏所想我會不知道!”長闕神色黯然的自嘲,他其實多想不知道。
“什麼……”幽凰捂著心口瞪著長闕,“還有這個副作用,你怎麼不早說!”居然能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幽凰有種被人窺探了隱私的屈辱感!
長闕看了她一眼:“當初是你有求於我啊!再說了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願意知道呢!”
幽凰蹙眉,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嘿……不對呀,你今天有點鬧情緒哦!來來來,說來聽聽,誰惹你長闕國師不高興了!”
白澤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了出來,一副八卦的模樣看著長闕。
長闕有些不自然的轉了轉頭,“你趕緊把今日的心頭血給我,我還要去打坐!”
幽凰翻了個白眼,邊取血邊罵他:“你是什麼九尾狐啊,你就是個吸血鬼。”
長闕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指了指源州城說:“這源州城三麵環山,一麵是滇池,城牆是用兩尺後的大理石堆砌的,易守難攻,且城中有上萬南詔軍隊把守,源州以南就是南詔北境,軍需糧草儲備都能隨時運送,困不住他們。要攻打這樣的一座城池,你可想好如何應戰了嗎?”
幽凰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神色凝重,“易守難攻的城池,要麼有非常手段,要麼隻能從內部打破,否則隻是徒勞!如今來看,城中並無我們的內應,隻能另尋他法!”
長闕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那倒未必……”
幽凰抬頭看他,“怎麼?一向幽居占星台不問世事的長闕國師,在這大洛南疆之地還有舊友?”
“舊友是有,卻不一定非要是我的!”他神色莫測的看了一眼營帳口。
話音剛落,營帳外邊傳來曲微茫的聲音:“末將有要事稟告,不知元帥是否歇下?”
幽凰看了長闕一眼,揚聲道:“曲叔進來吧,我還沒有歇息!”
曲微茫一臉凝重,將一封密函交給幽凰,“請元帥先看過這封密函!”
那是一封用蜜蠟封在竹筒中的密函,顯然是由信鴿傳送過來了的,幽凰緩緩打開,上麵密密麻麻的隻有幾行小字,“明日午時一刻從北門進攻,我會從城中接應!落款隻有一個字“翳”。
幽凰看完大驚:“翳!難道是六哥?”
戰家一共六子,雲字排輩,大哥雲遠,二哥雲博,三哥雲軒,四哥雲寒,五哥雲馳,六哥雲翳!她一直都懷疑六哥還活著,但卻一直未曾打探到任何消息,今日卻收到這樣一封密函。
曲微茫點了點頭。
幽凰又將密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蹙眉道:“的確是我六哥的字不假,但先前一直打探都未尋到關於六哥的任何信息,如今馬上就要攻城,就恰巧收到這樣的一封密函,這會不會太過巧合了?”
“小姐……”曲微茫看了看一旁的長闕,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幽凰隨著他的眼神看了一眼長闕,對曲微茫說:“曲叔,但說無妨,長闕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