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弦歌見皇上這般處置了蕭淑妃,心頭鬆了一口氣,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這件案子算是了結了!隻要事情在宮裏了斷不再移交什麼大理寺!她就還有一線生機!如今皇上在這裏,看戰幽凰還能怎麼折騰!
幽凰沒錯過她眼中的得意,朝她淺淺一笑,不知道為何,聞弦歌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看著幽凰緩緩上前走到洛宸帝麵前拱手道:“皇上聖明,既然皇上為靜公主處理了蕭淑妃,那不如就勞煩皇上,也為微臣主持公道吧!”
幽凰說完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嚇得臉色煞白的聞弦歌!聞弦歌廣袖下緊握的雙手生生將一雙手上保養的好好的指甲握斷!戰幽凰她到底不肯放過自己!
“哦……戰愛卿有何事需要朕為你做主啊!”洛宸帝說著望向一旁的太後,太後歎了一口氣,沉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聞弦歌!看來今日這戰幽凰是無論如何不肯善罷甘休了!
“微臣今日奉旨入宮麵見太後,卻不料剛進大殿,便被弦歌郡主汙蔑是迫害大公主的凶手,微臣一再解釋,弦歌郡主不但不容微臣辯解,還欲扇動眾人逼微臣就範。不但如此,事後真凶落網,弦歌郡主不但不向微臣賠罪,還出言不遜說微臣居功自傲,甚至出言議論朝政!稱微臣不懂為臣之道!
臣想問問陛下,她一個外戚女子,何時竟能在這皇宮之中對一個當朝一品大員指手畫腳了?若此事傳揚出去,臣該如何自處?”幽凰說完,撩起衣袍緩緩下跪,一雙眼中怒火中燒!
洛宸帝望著聞弦歌眯起眼睛道:“弦歌郡主?可有此事?”
聞弦歌早已渾身冰冷,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說:“回稟皇上,臣女並非有意,臣女也是受人蒙蔽,才會一時糊塗言語上冒犯了戰元帥!臣女並非有意為之!請皇上贖罪啊!”
她話音剛落,隻聽得幽凰一聲冷笑,盯著她厲聲質問道:“好一個受人蒙蔽,受何人蒙蔽,大公主嗎?她自己都說那日黑燈瞎火並未看清凶手,可弦歌郡主卻一口咬定是微臣所為,在場的所有人可都是聽到了的!你又作何解釋?”
“你口口聲聲說一時糊塗,並非有意,又如何解釋那句,就算我戰幽凰再居功至偉,也是大洛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戰幽凰自問對大洛一片赤膽忠心天可憐見,為何卻有君要臣死?你這樣說分明是陷皇上與不義!
不過是因為微臣要她依照大洛律汙蔑朝廷命官自行領罪,她便依仗著太後娘娘寵愛,狐假虎威出言脅迫!
微臣女子入朝本就處世艱難,如今入宮參加宴會,便能被一個外戚女子任意汙蔑,微臣自覺無顏再領受皇恩,即日起願辭去鎮國大元帥一職,還望皇上恩準!”說完她一臉決絕,低頭朝著洛宸帝深深一拜!
幽凰此話一出太後便知這一次聞弦歌隻怕是躲不過了!她居然拿鎮國大元帥的位子賭這一口氣,皇上無論如何為也不能應允!
可聞弦歌那是她最心愛的女兒留下的唯一血脈,今日她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折在戰幽凰的手裏!
聞弦歌見幽凰這麼說也知道自己這次逃不掉了,她不甘心的望向太後,太後朝她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皇上!
隻見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俯身跪地朝著痛哭流涕道:“皇上舅舅,弦歌自知自己此次犯下大罪,死罪難逃,可弦歌身為女兒,名節為重!既然戰元帥一定要弦歌給她個交代,那弦歌也隻能在此拜別外祖母及皇上舅舅了!弦歌不孝,來世再做你們的親人!”
說完她深深一拜,轉身一頭朝著一側的廊柱撞去!兩個嬤嬤阻攔不及,眼看著就要血濺當場,大殿上一片驚呼,膽小的嬪妃與公主嚇得捂著眼睛不敢去看!太後更是嚇得失聲痛哭差點昏厥!
千鈞一發之際,軒轅玦一道掌風將她身子打偏一寸,隻聽得“砰……”的一聲,她的身子與那廊柱堪堪錯開,撞到了一側的雕花屏風之上!
劈裏啪啦的一陣巨響之後,一人多高的五扇屏風紛紛倒地!聞弦歌這一下雖然無性命之憂,可太後的那雕花屏風是上好的黃花梨木,十分堅硬,這一撞不死也剩半條命!
聞弦歌頭發散亂,衣衫破損的躺在那一片狼藉之中!滿臉血汙,口吐鮮血,身上十幾處骨折,動也不能動!她原本是想做做樣子假意尋死,讓戰幽凰背負一個迫害郡主的名聲!到時候場麵混亂太後再出麵調停!便能將此事掀過去了!
誰知道沒有博得一個貞潔烈女的名聲,反而落得如今這般境地!這一身傷筋動骨不知道還養不養的好!她疼的呻吟出聲,太後帶著一幫丫鬟嬤嬤早已圍了上去,見她還活著,大叫著快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