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
眼中的倦色一掃而空,俞放歌目光灼灼的望著江獨行,眼見大事將成,結果功虧一簣,如何能叫他甘心?
江獨行道:“很簡單,你不是想要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那我們就順水推舟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再將一切事情推在你這個漁翁身上。”
俞放歌眼神一變,若有所思道:“你讓顧長英押鏢,也是早有預謀?他是你放出來引我入局的誘餌?”
江獨行頷首道:“知道造化古玉一事的隻有我們三人,我要將自己摘出去,就不能押這趟鏢,而你對造化古玉虎視眈眈,也不能,剩下的......就隻有顧長英了。”
俞放歌又問道:“那江清風呢?我原以為你讓他加入鏢隊,是為了他以後進入鏢局,甚至是替代我的位置而鋪路,現在看來,想來並非如此了。”
江獨行笑了笑,悠悠開口。
“知人知麵不知心,既然你我會對造化古玉動了心思,誰又能保證顧長英不會起貪念呢?我讓風兒加入了此次的運鏢隊伍,就是為了時時刻刻監視他。”
俞放歌聞言,長歎一聲。
“他在明麵上監視明麵上的顧長英,你呢?可是在暗地裏監視暗地裏的我?”
江獨行點了點頭,語氣感慨道:“老俞,單憑我一人,絕無可能留下輕功高明的你,但若與風兒聯手,就算原本沒可能,也得變成有可能了。”
俞放歌聞言,出聲附和道:“他的劍的確很快,你兩人若是聯手,確實能夠將我留下。”
江獨行撫掌笑道:“接下來就是在我得到造化古玉後,如何讓你這個死人來替我被黑鍋了,老俞,還記得你那個心腹嗎?”
“曹秋?”
俞放歌麵色錯愕,曹秋這個人不僅是他的心腹,更是他的智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劃就是此人提出來的,將消息透露給南郡三凶的也是此人。
“原來他是你的人?”
江獨行意味深長的說道:“三個月前,他還是你的人,之後就不是了,雖然你很謹慎,來此之前就將他給殺了,可他還是留下了指控你勾結南郡三凶的證據。”
“隻要上麵的人著手調查此事,我們就可將這個證據在最恰當的時候找出來,那麼他們隻會查到一件事兒,就是你俞放歌‘監守自盜’,先是唆使南郡三凶劫鏢,最後又趁著雙方兩敗俱傷時,將南郡三凶以及整個鏢隊的人全部殺害,奪走了護送之物。”
俞放歌輕聲歎道:“讓一個死人背黑鍋,江獨行......真有你的!”
說完,他又轉頭向著江清風道:“小子,你現在也知道了造化古玉的事兒,你這義父心狠手辣,怕是也不會放過你的!”
江獨行倏然變色,瞠目怒斥道:“姓俞的,我是看在過往的交情上,才讓你死個明白,不至於做個糊塗鬼,你竟然還敢挑撥離間我們的父子之情......”
“風兒,你過來,這個人就交給你親手處理,我去殺了那小子。”
“是,義父!”江清風應了一聲,徐徐走近,伸手搭在劍柄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古井無波。
這時,江獨行方才轉身走了兩步,可接下來的第三步,他根本沒有再踏下去,回身就是一拳,拳出如山,空氣嗡鳴震蕩,次第炸裂爆開。
一柄普通長劍將人連同大樹一起洞穿,隻餘劍柄裸露在外,這樣的劍,拔出來總該需要些時間吧?
江獨行是如此想的,可惜,這次他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