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力量交織激蕩,天地一滯,靜,靜的詭異!
墜落的雨滴停滯在了空中,周遭氣流席卷,向著兩人中間的位置瘋狂彙去,以至於空間都有一種坍塌內縮,變換扭曲之感。
當數丈內的空氣凝練壓縮到了極致之後,終於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中,伴隨著恐怖的力量向外瘋狂宣泄,一層層氣浪翻湧激蕩,如同空間向外急劇擴展膨脹。
氣勁四散開來,打的地麵石屑紛飛,坑坑窪窪連成一片,猶如災難之後的慘烈現場!
院子中的大樹更是向外傾斜,如欲摧折,樹葉簌簌飄落,漫天飛舞。
待到一切風平浪靜之後,蘇玉樓兩人依舊站在雨中,站在原地,對峙而立。
一點斑斑血跡自蘇玉樓的左肩浮現,慢慢暈染開來,就好似一瓶紅墨掉進水池一般,蘇玉樓的前胸衣襟,左手衣袖漸漸為血色浸染。
衣袖下的手輕微顫抖著,鮮血蜿蜒淌下,順著指尖滴滴垂落,落入地麵的積水中。
蘇玉樓的手受了傷,傷的很嚴重!
與之相對,上官金虹的雙手無礙無恙,他緩緩的抬起手來,慢慢的摸了自己的脖子,指尖一片溫熱。
他垂下頭,定睛一看。
指尖染著鮮血,猩紅,刺目!
雙目圓睜,上官金虹神色微怔,一股冰冷的感覺開始從他全身上下蔓延開來,以他的修為,早已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又豈會感到冰冷?
生命火熱,死亡冰冷!
怔了片刻,上官金虹忽地仰麵笑了起來,笑聲悲愴,帶著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戚,不甘,惆悵,笑過之後,他又歎了口氣,語氣無可奈何。
“你贏了。”
望著蘇玉樓,語氣平靜的說完這三個字後,上官金虹體內的生機徹底斷絕,這位人間梟雄至死也沒有倒下,站立身亡。
連點肩上幾處大穴,止住鮮血之後,蘇玉樓長籲口氣。
他雖然勝了,不過勝的並不容易,肩膀,手臂上的經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怕是要養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康複痊愈。
緩步上前,蘇玉樓摘下腰間的酒葫蘆,挑開塞子,將酒澆在上官金虹身前的地麵上。
“皇圖霸業笑談中,不勝人生一場醉,上官金虹,黃泉路上走好。”
豪情壯誌,終歸塵土,上官金虹的風雨江湖路已經走到盡頭,蘇玉樓的江湖路還很長,“武道第一峰”的夢......還很遠!
抬頭望了望天,陰雲密布,雨細如絲,蘇玉樓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這個普普通通的院子。
出了院子,經過一個巷道時,幾個黃衫人衝了出來,口中大聲嚷嚷,似要為上官金虹報仇。
蘇玉樓搖了搖頭,揚起手來,駢指虛點,幾縷指風掠出,落在了幾人的頭頂之上。
幾個黃衫人悶哼一聲,登時仰麵倒地,見了閻王。
上官金虹是一個十分優秀的領袖,人格魅力獨特,為其盡忠效死之輩不再少數。
對於這些主動尋死之人,蘇玉樓毫不留情,一一擊殺,至於其他人,他並沒有趕盡殺絕。
金錢幫正如上官金虹所言,他在,金錢幫不會倒,他死,金錢幫自然是昨日黃花,煙消雲散。
路過一個示警用的鍾樓時,蘇玉樓淩空一點,一道剛猛淩厲的指勁飛射而出,敲響銅鍾。
鐺!
鍾聲清脆,響徹天地,經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