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文德殿內,端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上的宋徽宗趙佶,言語簡練的將事情陳述了一遍,內容基本上與年邁宦官所言一般無二。
蘇玉樓聽罷,對於蔡京的意圖已然明了了十之八九。
不外乎是想在宋徽宗身邊安插一個眼線,想來是趙佶近段時間的一些變化,引起了蔡京的警覺,故而才做了兩手準備。
一:先是遣人驗明趙佶是否真身,二:倘若身份無誤,再尋借口將元十三限安插在趙佶身邊,以元十三限的修為而言,世上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的人還真不多。
當然,這樣做還有可能是一種深層次的試探。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情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必然是受到了一些外在因素的影響。
因素又分事與人。
至於第一種因素,暫且可以排除,畢竟趙佶身邊發生的大小事宜,皆有眼線彙報給蔡京,故而第二種因素的可能性較大一些。
蔡京舉薦元十三限為禦前侍衛統領,絕非“幕後之人”樂於成見的,不管最終成與不成,皆有極大可能將這個“幕後之人”激出來。
倘若趙佶出言婉拒,更變相的證明這“幕後之人”確有其人,而非空想假設。
心中千轉百折之際,趙佶再次開口。
“元卿與蘇卿皆為朕之肱骨,但這禦前侍衛統領一職隻能由一人擔任,實在是叫朕好生為難,適才朕已問過蔡卿兩人的意見了,現在想要聽聽蘇卿你的看法。”
蘇玉樓沉吟少許,上前一步,慎重說道:“禦前侍衛統領一職關係著聖上的安危,不能有半點馬虎,以臣愚見,這人選嘛......忠心是一,第二則必須要武藝高強之輩,方可擔此大任。”
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蔡京眸色微變,撫須笑道:“侯爺的意見真是與老臣不謀而合,不過,侯爺不是無意於官位職權,隻求快活逍遙嗎?”
蘇玉樓笑吟吟道:“此一時,彼一時,倘若能為聖上排憂解難,能為國家振興出力,蘇某又豈能為一己私欲,枉顧大義?”
眼見蔡京濃眉一沉,麵色一變,儼然與蘇玉樓一個鼻孔出氣的趙佶抬手說道:“好了,兩位愛卿忠心為國,朕都明白,這樣吧,朕也不偏袒誰,任人唯賢,量才適用,兩位愛卿不妨比試一番,藝高者擔任禦前侍衛統領一職。”
蘇玉樓恭順開口:“臣無異議,不過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
趙佶挑了挑眉,毫不在意道:“愛卿有什麼話,不必遮掩顧忌,但說無妨。”
斜睨了一眼不遠處的元十三限,蘇玉樓含笑說道:“既然是比試,臣想與元兄立個彩頭,傳聞元兄有三門絕藝,傷心箭決,山字經,忍辱神功,要是我僥幸得勝,還請元兄將這三門武學借我一觀。”
這三門武功皆非凡品,堪稱當世頂尖武學。
忍辱神功,自在門的嫡傳心法,是一門‘吃苦的功夫’,世人喜歡吃甜而怕苦,殊不知吃苦愈多,成就愈大,功夫愈厚,正應了老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至於“山字經”則是一門奇異心法,跟一般習武的方式幾乎完全不同,另辟蹊徑,好比作畫一樣,人是繪山畫水,工筆花鳥,人物寫意,但它卻是另具一格,自成一派,去畫人的內心世界:花之言、鳥之聲、山底的火熔岩漿,水底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