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給初戀選婚紗(1 / 2)

想起《巴黎聖母院》中的一句話:“一個獨眼人和完全的瞎子比起來缺點更嚴重,因為他知道缺什麼。”於是耳邊就多出一個聲音:“你丫缺心眼!找這麼大一女人,還考慮繁殖後代嗎?”我給予這個聲音一個痛快的回擊:“你丫知道什麼是愛情嗎?”這是我兩個人格之間的對話,期間也有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最後兩個人格還是勢不兩立、準備在華山之巔決一死戰。大戰三百回合,最後沒有分出輸贏。

我確實不懂愛情,甚至不知道愛情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是喜歡喝香檳還是喜歡喝二鍋頭。我與陳瀟瀟的那次戀情,嚴格意義上說,不能稱之為愛情。孫鵬說,隻有造過愛的愛情才是愛情。於是我問他:“你去**的目的是為了尋找真愛?”孫鵬始終不承認,他解釋:**與**不是一回事,**帶著情感,**不帶情感。孫鵬打算參加第三十三次相親大會,這一次相親的主題是:秋天,一個告別單身的季節。為此,孫鵬有感而發,賦詩一首《愛情》。

愛情啊,是赤裸裸的!

赤裸裸的,哪是愛情啊!

這分明是矛與盾、仇與恨!

這分明是謊言與欺騙!

一首四句愛情詩,竟然用了四個感歎號,真特麼是人才。這詩簡直就像劉大腦袋的發言稿,明明是一句疑問,也要生拉硬拽到感歎句那裏去。如果是寫小說,通篇讀完,不得精神分裂也差不多抑鬱。由此看,一個人打光棍是有理由的。孫鵬有一個愛好也特別符合這個身份,酷愛“動物世界”!尤其是那一段,在塞倫蓋蒂大草原上,再一次迎來交配的季節……

除了孫鵬,我還想起大學舍友韓學習。這名字就好記,估計他爸媽不愛學習,就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字。韓學習最大的愛好,就是去圖書館偷撕美術畫冊裏麵的裸體油畫,然後夾在練習冊裏帶回來。他的理由很高尚,為了中華醫療事業研究女性裸體。但是那些油畫,多半不是寫實的。朦朦朧朧,好像腐爛了很久的樣子。另外一個舍友偷偷告訴我,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想要找個女朋友。我想,他一定是認賊作父了,否則怎能做出這麼傻帽的事?

後來,韓學習找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兩個人整天卿卿我我,就像用502粘上去的一樣。我們常常用“狗男女”三個字去形容他們,甚至把他倆捏成橡皮人,用打火機燒它的屁股。

小張又跟劉護士複合了,還沒下班,就開始打情罵俏。老王說,現在的90後放在三十年前,個個都是小流氓。小張將三萬七的戒指再次戴到劉護士的無名指上,並向劉護士發毒誓:山無棱天地合才敢放個屁。

徐曼經過20個小時的沉寂,終於來個一張照片。照片是一個墓地,這個墓地非常清新怡人,不適合拍恐怖片。所以歐美的恐怖片大多像過家家,一點也不恐怖。墓地中央插著一個牌子,上麵全是英文。但是不難猜出,這塊墓地的主人是徐曼的前夫。墓碑前麵放著一束鮮花,送花的人應該就是徐曼。臨近鬼節,趁這個機會對亡夫說幾句悄悄話。發完這張圖片,徐曼再次進入潛水狀態。

沒有想到的是,陳瀟瀟又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幫她一忙,去一家名為“六公主”的婚紗店,幫她選婚紗。聽到“六公主”這三個字,我就想起bj的“公主墳”,不知道這是選婚紗還是選殮衣,尤其鬼節即將來臨,聽到這三個字,就覺得膈應。

“你怎麼不換家婚紗店?百裏挑一,選了個最不靠譜的?”大婚當前,我希望她喜慶一點,別跟死人過不去。

“這店是我發小開的,怎麼我也得照顧一下吧!”

於是半個小時後,我們約麵在青年路口一網吧門口見麵,也是十多年後的第一次麵。

剛開始,我沒認出陳瀟瀟。因為她相貌不出眾,屬於那種路人甲類型。如果是下雨,撐著一把傘擦臉過去,我也未必認得出她。後來,還是她在茫茫行人找到了我。

“你胖了!”這是陳瀟瀟的第一句話。

第二句是:“怎麼沒帶你女朋友來?不擔心她吃醋?”

“她去美國了,一個月後才回來。”

“厲害……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找到一個比我優秀的女孩!”

這句話讓我有些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我隻能轉移話題,“選婚紗這等大事,你怎麼不讓您哪位幫你選?而且我眼光不行,看什麼都像白大褂。”

“他眼光更不行,相比較,我更相信你。”

“你不怕我給你選件難看的上台丟人?我還擔心你爸找我……”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可不管,這事非你來不行。我可是了解你的,你詩歌寫得很棒。會寫詩的人,一定有很好的眼光。”陳瀟瀟露出十多年前的那種笑容,就是那種被熱戀澆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