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圍繞老戴開“性病醫院”的話題,整個科室炸了鍋。小張站起來自告奮勇:“私人醫院工資高,責任低,隻要給患者多開藥,患者吃不死就行……大莆田醫院都是這麼幹的!”
“這是奸商行為,除非失去醫德!”
“我有醫德,去了可以給它改善風氣……”
小張有點得寸進尺,我給了他一盆冷水:“我看你就是五行缺德,還是讓小劉給你灌輸一次比較好。”
劉大腦袋聽到我們議論紛紛,也破天荒地發表感慨:“這些私人醫院,指不定那天就關門大吉了呢,這邊剛剛推進手術室,那邊就宣布破產。這種例子,不是沒有。”
緊接著,劉大腦袋咳嗽一聲:“討論歸討論,沒有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這家醫院,除非死了!”
老王讓這句“喪門星”的話差點嗆出肺炎。
小張則點頭哈腰表示:“主任,隻要不死,就戰鬥到底!”
“好,這樣就好!”就像事先準備好的陷阱一樣,劉大腦袋拿出一份更改過的會議稿,交給小張:“你給我打一份,我明天開會用。”
小張一臉不高興,但是隻能接招。
我呢?我也被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做一做整個九月份的臨床數據整理。平時,這事由小張完成。護士長搬來一捆病例,足足有“辭海”那麼厚。但是這“辭海”沒有豐富的內容,隻是簡單重複姓名、性別、治療時間、治療疾病狀況、用藥治療數據等,枯燥得很。這種統計工作,通常由實習醫生完成……主治醫生通常會從事一些相對高級一點的工作。
想起一句話:世界是不公平的……這句話前麵有所提及,但是總覺得沒有用對地方。
下午臨下班,我接到郭秘書的電話,名義上請我吃飯,實際上希望聽聽我對於開花店的看法。
地點是一個高檔而不失典雅、昂貴卻可以滿足裝逼的地方。她仍舊一身ol通勤裝,知性而優雅,金絲眼鏡盡顯職業風範。我仍舊是大勾子t恤,百年不變的裝束。她看到我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笑。
“看到你就想起一個人!”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下套的問題,我問她:“想起誰?”
“斯蒂文!”
“他不是一英國紳士嗎?”
“紳士是一種性格,與外表裝扮沒有關係!當然,我不是說你紳士,是你身上有一種味道跟他很像。”
我百思不得其解,脫口而出:“84消毒液的味兒?”
“不是!”
“汗臭味?”
“也不是!”
“那就是臭腳丫子味……”
“你怎麼總想那些惡心的東西?”她故意掩了一下鼻子,然後用一種很神秘的語氣回答:“性格!”
性格怎麼是種氣味呢?我深度懷疑郭秘書的語文是生物老師教的。後來,郭秘書補充:性格可以是甜的,可以是辣的,可以是酸的,可以是苦的,也可以是麻的,就像椒麻雞一樣。她說,我的性格就像“啤酒”一樣,入口微苦,帶著一種啤酒花的味道,緊接著會給人一種愉悅,一種眩暈……最後則是嘔吐。於是我反問郭秘書:“看吐了,還請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