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幸福隻有四種——騙回來的幸福、掌心裏的幸福、過期了的幸福、得不到的幸福......
原來幸福在她身上,還有另一種——偽裝著的幸福。
敖雪偽裝著幸福,不僅是為了要他知道,分開的六年後,她有了更好的男人,更好的幸福。她也給自己守著一個秘密,一個她違背了彼此的合約,她把該打掉的孩子偷偷生下來的秘密。這一個秘密將會如那一本埋藏在寒櫻花樹下的日記本一樣,永遠不有人知道。
夕陽下,她兩隻小手拉著兩個孩子,在他身邊,再一次與他擦肩而過......
那一陣經過他身邊的風很冷,就像一杯冷卻了的咖啡,再濃也不會喝。原來彼此已經是——過期了的幸福......
黑澤希站在原地,雙手依舊插.入褲袋裏,深深感受著眼前那一陣冷凜的轉身之風。他長歎了一聲,落在她轉身之後,原來她已經有更好的男人。還給那個男人生了孩子。那麼他們之前有過的孩子,就理然地成了過去,一個誰都不需要惦記的過去,因為他說過的,彼此的那一個孩子隻是一件助他上位的工具。所以上了位,就得斷梯。
彼此正式回到陌生的距離,正如他說的,再見麵也視如陌生。所以,她已經不認識他,過去那癡纏的夜,九十天的相聚,是一場夢,夢裏,他還記得她曾經那樣緊緊抱著他,容納他身.體的進入......
“媽咪、媽咪!那個叔叔好像就是那晚買了整籃玫瑰花的男人。”叮叮還認得黑澤希的俊容。
“是嗎?媽咪沒注意。”敖雪故意這麼說到。
“媽咪、剛剛你說了那個禁字......”當當也抬頭看著敖雪,記得她剛剛說的,爹地會帶他們去吃日本料理。
話落,敖雪停下了腳步,再回眸,發現黑澤希已經上了車,也開走了車......
她也毋須要再偽裝。
一聲籲歎,夾著她多年的過去,不知不覺已經六年後了,時間真的快得驚人。還會再見,究竟是孽,還是緣?
“叮叮當當,媽咪認錯了,媽咪剛剛提了那個禁字。那麼你們要怎麼懲罰媽咪?”敖雪俯下身對著他們的視線問道。
“嗯......”叮叮和當當抓抓小腦子,還想著要如何善用這個機會,皆因平日敖雪絕對不會主動提起“爹地”兩個字。她這一天的失策真的讓人奇怪。
“好吧!就罰媽咪快點把爹地找回來!”當當突然叫道。
話一落下,敖雪臉容突然愣住了......
“媽咪、媽咪......你怎麼了?”叮叮發現敖雪突然臉色變了。
“沒事、媽咪沒事......”說著,敖雪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誰?難道又是徐卉卉的電話。她的來電者不多,不是幼兒園院長打來,就是徐卉卉打來。
敖雪執起手機一看,那竟然不是幼兒園,也不是徐卉卉,是......是陸柏紹......
“喂。”敖雪還是接道來電。
“雪兒,是我。”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陸柏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