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師徒再遇 下(1 / 2)

快馬奔馳,兩日一夜便到了京城,上官南池被安排到京城外一處深宅裏,在一處對著大門的一間偏房,由於心裏終於踏實,閑來無事便開始觀察這座深宅。在這座深宅裏有更多的黑衣人,還有西域打扮的人。每天這些人出出進進,很忙碌,但是整個院子卻非常地安靜。應該是離開山西有兩天了,高永彪應該帶著靈兒去了很遠了,自己就等著見烏慎了。一日後,烏慎來了。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叫退,隻有鳩野站在靠門的地方,安安靜靜地站著。烏慎應該是沒有想到兩個人還能見麵,更沒有想到是上官南池要求一定要見他。見了上官南池,反而覺得有些尷尬,道“聽說,你要見我?”上官南池看著眼前的烏慎,如今看他再也不是當前那個氣質暗沉的人了,而變得宏大卻深沉,脖子硬硬的挺著,頭高高地昂著,不容侵犯的樣子。上官南池心中有很多話想給眼前的烏慎說,自己在來往京城的一路上想著要跟烏慎說的話,而如今卻不知道從那裏說起,不禁陷入了沉默。烏慎有些不耐煩,他自從出生到登上皇位之前,已經受夠了別人的漠視與沉默,父皇的、親生母親的,還有眼前這個曾經自己那麼敬慕的師父,都是用沉默來對待自己的。所以,烏慎發話打破了這片刻的沉默“你不是要親自把那塊玉石墜子給我嗎?拿來吧!”說完轉身走到上官南池近前。“你相信那塊玉石傳說嗎?你真的為了這塊玉石墜子不惜任何代價?”上官南池盯著烏慎的眼睛,慢慢說道。“你不用知道那麼多,也不用管我的事。給我就好!”烏慎一副不容解釋、不容拒絕的口氣道。上官南池突然使出一招,直擊烏慎麵門,企圖以深厚的內力將烏慎一招致死。豈料烏慎心中本就多疑,很少有沒有防範的時候,而一旁的鳩野更是神經高度緊張。上官南池使出那一招的那一刹那,突然覺得丹田處一陣酥麻,隨即便是軟綿綿的,提不出任何氣力,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幾天一直被鳩野他們灌著克製內力的湯藥。於是,上官南池這一招出手便沒有了氣力,但是烏慎和鳩野則是箭在弦上,已經是使出了招便收不住了。烏慎頭一側,躲過上官南池虛飄飄打來的一掌,右手與上官南池出招的同時出手,一掌由下向自己的師父的心髒部位擊去。而鳩野轉眼間已經一劍刺出,因為他本來站在上官南池的側麵,當上官南池出招擊向烏慎時將後背露了出來,鳩野那一劍將上官南池從背後直刺穿到前胸。時間就在那一刻停住了片刻,烏慎最先清醒過來,將鳩野一把推開,扶住了慢慢站不住要倒下去的師父。“師父......”烏慎不禁輕呼。上官南池本來沒有想傷害烏慎,但是一看烏慎那副冷冰冰沒有感情的樣子,心中想著自己兩個愛徒都死在眼前這個逆徒手裏,而且他現在更加為所欲為,對他上官一家時代流傳下來的正派門風將是破壞性的影響,就在一瞬間想都沒有多想就決定出招親手滅了這個逆徒。結果......上官南池畢竟是從小習武之人,雖然經脈皆受到重創,但是一時間沒有立刻背過氣。上官南池感覺到烏慎立刻扶住自己的身子,知道這孩子內心還是有些善良,或許吧。然後轉念又想到自己的女兒上官靈,知道自己的使命還沒有完成。於是,上官南池摸摸索索地將右手挪向腰部,慢慢取出來一個用布包著的小東西,慢慢地交到烏慎麵前,烏慎一把接住,眼中忍不住刪除了淚花。烏慎將臉立刻轉向一邊,不再言語。上官南池將烏慎這些申請盡收眼底,“慎兒啊,師父對...不...起你!”上官南池本想伸手去安撫烏慎的臉,但是手伸出去一半,隨著他話音的結束,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變重重地垂了下來。烏慎仍舊是沉默,就那樣扶著躺在地上的上官南池,頭仍舊是偏向一邊,一會兒突然很堅決地放下上官南池的身子,站起身頭也沒回地走出了門。鳩野看著主子不聲不響地走出門,晃晃悠悠地走到已經是不動彈的上官南池身邊,說了句“自找的!”也揚長而去。烏慎在城外沒有多停留,直接回到了宮裏。然後叫退身邊的人,自己一個人打開了上官南池臨死前交給自己的東西,打開來一看是一封被疊成很小塊的信和一塊掛著紅繩的紅色玉石。他將玉石看了看便放在了一邊,然後拿起了那封信,慢慢打開......看著這封信,那忍耐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從眼眶滑落。信中寫道:“慎兒,此生你我師徒一場,終是緣分,不論最終是什麼結局,師父都要告訴你‘師父對不住你’。二十多年,我年輕膚淺,不曾覺察這世間所有的生命都是珍惜可貴,對你的關心和幫助太少,以至於讓你一時自卑而嫉妒之心害死了你師弟上官純。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我是真想親手了結你這個‘逆徒’啊。可是看到你的母親那樣的淒苦,我失去徒兒還可以再找,一個母親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將到何處去找回來。所以,我沒有殺你,而是內心發誓這輩子不願再見到你。慎兒,這世間定是有因果,有輪回的。上蒼是厚待你的,你終於成為了這世間最尊貴之人。這一點,我為你驕傲與自豪,慎兒。尊貴的人應當配以尊貴的德行,勤政愛民、清心寡欲將會為你百年之後留下美好的傳名,以及永生永世的尊嚴。”落款為“上官師親筆”。那一天、那一晚,烏慎在自己的宮裏一直站著沉默,並任自己的淚水悄悄地肆虐......幾日後,上官南池被安葬在城外那個他與自己徒兒最後見麵的地方,烏慎沒有來看他,隻是命人花了心思將墓修的簡單但是正氣,墓上沒有樹碑,隻是立了一塊很大很大的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