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陰天,高永彪心裏暗想,這天公也是做美啊,一行人今天應該就能出關了。
上官靈帶著印兒仍舊坐馬車,高峳則在一旁跟著,時而前前後後地跑跑。
從早上出發就馬不停蹄的,到了中午,高永彪覺得得讓大家停一停,吃點幹糧,人和馬都需要休息一下,於是到了一個有幾棵大樹的地方,一行人便在樹蔭下停住腳。高峳陪在靈兒和印兒身邊,照顧靈兒吃東西,靈兒吃了幾口幹糧,便再也吃不下,就哄著印兒吃。
印兒才4歲多,也吃不慣幹糧。靈兒突然想到一事,覺得能讓印兒多吃東西才是。於是對印兒說:“印兒乖,你好好吃飯,姑姑一會兒送你一個好東西!”印兒一聽有好東西,高興地又吃下一些幹糧。
越是往北,人煙越來越稀少,前些日子半途中難能找到個客棧,一群人還能吃一口熱飯,但是到後來,連前幾日停腳的那個村莊都是走了幾日才遇見。
高峳走到父親身邊,看著父親也是吃不下東西,知道父親心中著急,想著自己今早帶了兩壺酒,放在馬車上一上午仍舊是冰涼的,於是給父親拿來了一壺。
高永彪一看高峳遞過來的像水袋一樣的壺,知道是酒,心中也是一喜,接過來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頓時覺得心裏舒坦了許多。
高峳跟父親說了幾句話,又跑去看看母親,最後回到靈兒馬車這裏,卻發現靈兒自己在馬車上,印兒則在馬車旁往裏探著腦袋。一會兒靈兒從馬車上下來,將印兒牽到一旁站好,她自己則蹲在印兒身邊,看見高峳在不遠處,也將他叫到身邊。
“印兒,姑姑現在有一個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收著,不要弄丟或者給任何人,好嗎?”說著靈兒又抬眼看了眼高峳,繼續道:“你姑父也會幫你看好這件東西的。”
然後靈兒從手中一個小小的布包裏慢慢取出了一個血紅通透的玉石吊墜,兩手順著那上麵的紅繩給印兒戴在了脖子上。
“姑姑,這是你的東西嗎?是要送給印兒嗎?”印兒欣喜而又不太確定地看著靈兒。
靈兒將紅繩在印兒脖子後麵係了一個死結。然後用手撫著印兒脖子前的那塊血石,看著印兒的眼睛:“這不是姑姑的東西,這原本就是印兒的,隻不過姑姑一直幫你收著,今天算是姑姑還給你了!”
高峳看著靈兒撫著的那塊玉石,心中也是湧起了一些莫名的感受,在他看來,那塊石頭明明是個不祥之物,害死了很多人。他曾建議靈兒索性扔了它,或者毀了它。
靈兒卻說這石頭是印兒親娘最後留給她的東西,而且她在李一鬆府上居住時,曾經聽師嫂莫如燕曾經說起過這塊石頭,說是她自己出嫁時就帶著這塊玉石,在生印兒時,印兒剛出來,玉石隨著也從她脖子上掉落,因此她和李一鬆給這個孩子起的名字叫“李卿玉”,小名“印兒”。
高峳看靈兒堅持,也不再說什麼,之前是上官南池一直讓靈兒收著,說是等印兒長大一些再給她戴上,怕印兒太小了弄丟了。其實上官南池是不想印兒戴著後給孩子招來什麼事。靈兒心裏知道父親已經用一塊仿造的玉石代替了這一塊,印兒此時戴著它便是安全無事的了,而且靈兒心裏始終覺得自己陪不了印兒太久,要不是有了身孕,可能自己已經去找那個人給爹報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