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道者眉頭略微一展,鬆出一口小氣道:“這次設餌誘出鼠王,實是冒一大險,幸是鼠王剛成內丹境界,僅是小魔修為,已被為師的金芒劍氣打散命魂元神,無法再返,不過……”長袍道者的目光又投向了被其夾在腰間的尹小狂。
“這小孩……”那位較之年輕的青年道者忍不住念出了一聲。
長袍道者卻是微微一歎,說道:“這小孩吸收了鼠王的內丹和眾多靈石,為師要帶他上山。”
一聽此言,兩位青年道者皆是滿臉驚愕之色。
帶我上山?尹小狂一聽到那長袍道者這麼說,本來安穩的他開始躁動起來,先前長袍道者他們的對話尹小狂聽得有點不明不白,但是最後一句“帶他上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放我下來!老頭!”尹小狂身子開始扭動起來。
不過雖然尹小狂有著十三十四的年紀,力氣也不小了,要撼動一個“老頭”的要挾應該不是難事,況且尹小狂個頭高,被橫夾著的身體隻要腳夠到地麵的話,那就更容易了。不過這“老頭”個子更高,尹小狂的身子被橫夾在其腰際離地遠著呢,而且尹小狂無論怎樣扭動掙紮,竟是撼不動那“老頭”的身子,他臂上的夾勁不減分毫,卡著尹小狂的身子牢牢不放。
“這……”兩位青年道者的臉上都顯出無法理解的神情,盡管尹小狂仍是不住叫著“老頭”,三人的注意力卻根本沒放在這兩個字眼上。
長袍道者也沒讓自己的兩位弟子多說,便決定道:“為師已經決定,先帶他上山,有什麼事日後再說。”
“那些小孩怎麼辦?”年長的青年道者指向長袍道者身後的那些尹小狂的癡呆小弟們。
長袍道者沒有多加猶豫,回道:“他們是跟這小孩一起的,一並帶上山,南生、許岩,你們帶著這些小孩隨後,為師先走!”長袍道者說完,不管尹小狂如何“咿呀”和掙紮,身子便騰空而起,化作天際一道流雲而去。
大圍山雄脈高峰——崎山一峰,上有“大圍三派”之一的崎山派全派座落。其開山掌門宋一絕,為南部人族境內為數不多的術宗之一,在南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氣。
天剛蒙蒙亮,正當山上葉草滴露、雲霧繚繞之時,兩位守門小童就將崎山派大門準時地推開了。
推開大門,兩位守門小童就靠在大門上打起了哈欠。
為了打消早起的睡意,這兩小童不自覺地開始了聊天扯談。
“聽說了嗎?昨天掌門獨挑火鼠妖王,打得那妖王隻剩一張皮了。”
“這個我知道,據說那張大皮也是一件寶物啊,那可是火鼠妖王的大皮啊!如果我們穿上的話,就不怕火燒了!”
“去!是寶物也輪不到我們來穿。我還聽說掌門昨天回來時帶了一個小孩,那小孩一來就大吵大鬧的,也不知道是哪撿來的。”“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大師兄和二師兄回來時也是帶了幾個小孩。”
“喲!撿小孩都撿到一塊兒呢!”
“你得瑟什麼?當初咱倆還不是被掌門一同撿回來的!搞不好咱倆還是兄弟呢!”
“去!掌門說了咱倆不是兄弟,再說了我們現在不跟兄弟差不多了嗎?一起守門都守了五年了。”
“怎麼?不想守門呢?”
“呃,說起來,我還是覺得咱倆應該被選為掌門的入室弟子,那樣就有機會煉製自己的兵器了,你看,咱倆手上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
“這個……要當掌門的入室弟子很難的,你的武性、法性和靈性之中必須有一樣要突出於常人才行,要煉製自己的兵器那更是內丹境界以後的事了,整個崎山派的弟子之中恐怕也隻有大師兄能達到那樣的境界了。再說了,作為我們崎山派的守門弟子,那也是比常人厲害了不知多少倍的高人啊,哈哈!”
“去!你就自得自樂吧!一個小小的中級元氣修士!”
崎山派主殿——金清殿內。
莫大殿內,僅有兩人立在前殿方位,即是那日撞見尹小狂的長袍道者和那較為年長的青年道者,其實就是崎山派開山掌門宋一絕和其大弟子陳南生。
“南生,昨日帶來的那些孩童都安置妥當了嗎?”宋一絕背對陳南生負手於後,穩聲問道。
“師父放心,都已安置妥當,隻是那位叫尹小狂的大孩子躁動不已,弟子有些許擔憂。”陳南生恭敬地微微躬身回道。
“那是因為他吸收了鼠王內丹的緣故。”宋一絕轉過身來,嚴正地說道:“火鼠妖王法性係火,極為霸烈,他結成的內丹,雖是其命魂元神在其體內結成的術力修為丹體,卻也或多或少帶了幾絲火係法力,小孩子吸收了這樣的內丹能夠僅僅表現為躁動不已,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陳南生心中更加擔憂了,“那……那他以後會怎樣呢?”
“唉!”宋一絕一聲輕歎,回道:“為師也不知道,唯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師父……”陳南生猶豫了一會,還是小心地問道:“師父想收他為徒嗎?”
宋一絕卻是一聲輕笑,道:“都已經把他們帶上山了,還問這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