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豔香樓出來已經是晚上了。月詞步子很快似乎很擔心流玉,韓唯安慰著他,說還有寶兒在沒事的。
一路走來韓唯發現都掛起了紅燈籠,許多人家都貼起了對聯。
“這是怎麼了?”韓唯邊走邊問。
月詞笑道:“你最近忙糊塗了麼?明日就是除夕了。”
除夕?過年了?!是了,都下了幾場雪了,離過年還會遠麼?想到這韓唯笑了笑意味不明。
剛到客棧,就看了寶兒的身影,小小的身子格外的突兀。
“怎麼在外麵等?”韓唯關心的摸了摸寶兒的小手,涼涼的沒了平日的溫暖。
寶兒抬起頭,嘟嘴說:“姐姐你真慢!”
韓唯拉著寶兒進了客棧,月詞也跟著進了門。
“對了今天有兩個好美的公子來找姐姐呢!”說道美人寶兒的眼睛亮的灼人。
兩個公子?韓唯一時沒有猜出來是誰,領著寶兒和月詞一探究竟。
因為是晚上了,院子裏點了兩個燈籠雖不明亮但也能照亮一些。
樹下,站了一個背影消瘦的人,三千青絲隨意的綰著,從背影就看出是個翩翩公子。
“就是這個公子!”寶兒眼尖的看到了站在樹下的雪城,獻寶般的拉著韓唯去看。
韓唯一看那個背影就明了了,因為那個背影自己看了十年怎麼也看得出是誰。
“師兄。”韓唯靜靜的喊了一聲。
寶兒一愣,張大嘴巴驚訝的看了看麵前的這兩人。
雪城早就覺察到了有人來,但是他沒有動,他在等至於他在等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雪城轉過身子,如畫般的容貌靜如雪,還是那麼清冷的眸子,沒有任何事物能在他的眼裏留下痕跡,韓唯很清楚因為這十年她用了很多的方法也沒把他這性子改掉半分。
雪城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時間靜默了下來。
柳傾城看這兩個徒弟十年不變的相處模式,不耐的皺起眉頭。
“昔兒,帶我去看看那中了帝蠱的人。”韓唯想起房中的流玉,深深的看了幾眼雪城帶著柳傾城進了房。
流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還在上下起伏,怕是會誤會為死人了。
柳傾城也不廢話走上前去就診了診脈,緊皺眉頭。
過了一會兒,柳傾城起身。
韓唯忙上前問:“師父,他怎麼樣了?”
“我開的方子可給他服用了?”柳傾城並沒回答韓唯的問題,而是避開了。韓唯心下一沉但也沒有繼續追問,招來暗處的行琴問。行琴說有幾味藥缺貨所以還並沒有服用。
柳傾城鬆了一口氣說:“今早開的那藥方本是拿來壓製的,現在已診要是服用了恐怕就隻剩半條命了,幸好幸好。”
韓唯挑眉並沒說什麼,示意柳傾城繼續說。
柳傾城看了幾眼流玉又看了韓唯幾眼,像下定了極大的決心般說道:“我一回去就翻了很多醫書但是都沒有詳細的記載,而現在又診斷了,昔兒,這帝蠱我解不了......”
砰。
韓唯頓時覺得腦中有一根線斷了,恍惚間那妖冶的紅色變成了慘淡的白色,摸不大抓不住。
“你不是說有一成的可能麼?”韓唯抬起頭,問道。
柳傾城點了點頭,薄唇輕啟說出了最殘酷的事實:“為師聽過這帝蠱的厲害,但並未接觸過認為可能能救活,但是現在我沒有那把握。”
連柳傾城都解不了的毒,還有誰能救活你?
流玉輕顫著如蝶翼的睫毛,忽然睜開來,就像一朵開放的花朵般妖冶。
一掃之前的陰霾,韓唯扯著笑容道:“明日就是除夕,你這病秧子明日可要堅持住啊!”流玉一愣繾綣的目光的掃了掃韓唯,底下眸子笑道:“不如現在就來個把酒言歡?”
“現在?你身子可好了?”韓唯不相信的打量一番躺在床上的流玉。
流玉動作迅速的爬了起來,表示沒事還在韓唯麵前轉了個圈。
“好!就現在!”韓唯不知發了什麼瘋,真的叫人抬來了一個長桌擺了幾壇上好的酒。
還拉著月詞,雪城,柳傾城一起。
寶兒也要來,但被韓唯以小孩子為由打發了回去。
清冷的月光打在流玉身上像披上了一層光衣,美的不可方物。
月詞本不準流玉喝酒的,但是到最後他自己都喝的不省人事,胡言亂語起來。
流玉酒力很好,一碗接著一碗的喝,絲毫不擔心他身上的傷和毒。
到最後不知道怎麼了,韓唯隻知道眼前一黑去約了周公。
“嗬......”流玉明若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睡過去的韓唯。輕歎了一句叫人抬了回去,離去時隻在柳傾城的麵上瞟了一眼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