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被指婚的是她,要嫁給那個病秧子的人也是她,但她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了,能保住自己小命就不錯了,與其擔心喬世子,不如想想她自己的處境吧。
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千瀟雨咬了咬唇,好想翻白眼,皇帝要她嫁給喬逸,喬逸若是真死了,她豈不是成寡婦了?
……千瀟雨突然覺得,這回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前途一片灰暗!
窩在自己房間內一下午,千瀟雨誰也不見,到晚上香玲給她煎好了藥,她都不想喝了。
這樣悲劇的人生,還不如啞了的好。
天黑了以後,千瀟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怎麼改變自己的現狀,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前世她隻是個剛轉正不久的小記者,在這封建社會裏,根本就是一無所長,哪怕當個史官,還得飽讀詩書,精通曆史呢,況且她還是個女子!
“世子妃?”
外麵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來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千瀟雨才反應過來剛才不是幻聽,簾幔外的身影是德順的。
拿過一旁的披風披在身上,千瀟雨走了出來,見香玲不在,也提高了警惕。
德順仍很恭敬,隻是不停的看向四周,明顯是怕被人發現。
等千瀟雨坐下,德順才開口,“世子妃,奴才從喬世子處回來,喬世子讓奴才轉告世子妃,讓您萬事安心。”
萬事安心?
千瀟雨麵如死灰,她都生死未卜了,還怎麼萬事安心?尤其這話還是從一個同樣生死未卜之人口中說出來的。
“世子妃。”德順看得出她的無奈,又說,“您和喬世子的大婚定在後日,今兒下午的時候,皇上已經著禮部去辦了,您心裏苦就說出來,奴才……”邊說著,德順紅了眼眶,聲音也有點哽咽,“奴才心疼世子妃您。”
千瀟雨好想把他踹出去,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她都要走投無路了,還沒哭呢……不對德順是太監。
“奴才該死,惹世子妃傷心了。”德順擦了擦眼角,繼續說,“喬世子還有句話帶給您,那太醫,包括皇上給您的藥,少喝!”
什麼?那藥可是治療她的啞疾的,怎麼能不喝?
千瀟雨忽然瞪大了眼睛,精神了百倍,伸手抓著德順的衣領,不客氣的緊拽著,可惜一著急,嘴裏隻有嗚嗚啊啊的聲音。
“世子妃您別急,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德順小心的安撫著她,又怕招來其他人的注意,小聲解釋著,“喬世子隻是讓奴才帶話給您,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
千瀟雨緩緩鬆開手,對啊,喬逸連自己的生死都控製不了,怎麼能管到她身上來?
也不對,喬逸年不過二十五,正值壯年,就算自幼體弱,被指定了命定眾人,不是應該得上天庇佑麼?怎麼還會要死不活的?
他說少喝他們給的藥,少喝……她現在十有八九是被毒啞的……說明什麼?
那藥可能不是解藥,而是要她命的毒藥!
這麼一轉眼,薄汗已經濕了裏衣,手抓著德順的衣袖,千瀟雨轉頭看見房間一角擺放的桌案,慌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