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世子!”陸成大喊一聲,暗中對千瀟雨傳達眼色,千萬不能漏出破綻。
千瀟雨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世子你醒醒啊!別嚇瀟雨了!”
呼延楠的臉也白了,呆了幾秒鍾,便衝著外麵高喊道,“快傳太醫!”
眼看著時間就到了,喬世子絕對不能有事!他等那一天等了那麼久,怎麼可以在這時候功虧一簣!
隻一會兒時間,數十太醫衝進禦書房,連禮都沒見就紛紛圍上冥殤,給他看病。呼延楠覺得千瀟雨礙眼的很,一把揪著她的衣領,把人甩到一邊,手肘磕到凳子腿上,不疼才怪!
可此時沒有時間在乎那些,因為呼延楠已經開口決定了她的去向,“來人!喬世子妃殿前失儀,打進冷宮!”
“皇上,你是想喬世子醒來見不到人麼?”這話是陸成提醒的。
呼延楠對陸成雖然恨,但這時候還不是發作的時候,回想起冥殤之前的舉動,呼延楠猶豫了,然後不得不改口道,“將喬世子妃壓回淩逸殿,軟禁起來!沒有朕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擅作主張!”
軟禁而已?千瀟雨最後看了冥殤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跟著走了,在她看來,冷宮軟禁,亦或者禁足麵壁,都是一樣的,隻要還有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回到淩逸殿,還是有德順陪著的,倒是不會覺得太孤獨。
半個時辰後,冥殤也被送了回來,隻不過人還在昏迷,德順帶回來的消息是,情況不容樂觀。
不容樂觀四個字,她聽過許多回了,但她沒有呼延楠那麼愚蠢,如果冥殤都會枉死,其他人活著都是奇跡中的奇跡。
夜深人靜的時候,千瀟雨沒有睡覺,直到吱呀的開門聲,她覺得自己想的一點都沒錯,冥殤會過來找她的。
“你怎麼樣?”千瀟雨拉過冥殤的手,雖然知道他不會有事,但還是會擔心。
冥殤也是先查看了一邊,才說,“一切都好,倒是你太莽撞了,多等我一會兒不行麼?這次是我回來的及時,如果再晚一點,臉又該腫了。”
“這不是你教我的麼?不要忍氣吞聲,我也隻是跟他說了實話而已。”千瀟雨伸手環著他的腰,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前,“冥殤,你真的有辦法全身而退麼?我有點怕。”
“怕什麼?今天不還是很勇敢麼?若不是現在的局勢有點複雜,你以為呼延楠不敢殺你麼?”冥殤回抱著她,聲音也漸漸柔和起來,“為了你,我也會全身而退,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等著我,我會帶你離開這裏。”
有了冥殤的這句話,千瀟雨僅有的那點不安也消失不見了。
接下來的幾天,冥殤都昏迷在自己的寢室內,千瀟雨被軟禁在自己房中,根本和外界沒有任何接觸。她隻能從德順那裏聽到一點外麵的消息。
呼延楠又去找彙法高僧了,可能是看冥殤那麼久都不好轉,每天隻清醒一會兒,他是急了吧。
可傳回來的消息卻是,彙法高僧坐化了!
當天,呼延楠砸了禦書房的東西,又砸了寢殿,那一夜宮裏伺候的人都沒敢多眨眼,生怕一不注意皇帝會拿自己開刀解氣。
這樣的日子,千瀟雨隻能算著時間過,距離國運的二十五歲,僅剩下十五天……
據說呼延楠和呼延昭麵臨的,不僅僅是都城的難民潮暴亂,還有南飛國的戰事問題,簡直就是內憂外患,換做誰也淡定不了。
午後,天開始陰沉起來,沒多久就下起了雨。
“德順,我想去看看冥殤。”千瀟雨好些天沒出過這個屋子了,外麵都是呼延楠的人,是專門守著她的,這樣被軟禁的感覺真的不好。
開始還無所謂,後來就越來越覺得恐慌,雖然每天晚上冥殤都會過來陪她,可這樣的環境太壓抑。
忽然,外麵傳來跑步的聲音,有人冒雨向她的方向趕來,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跟外麵的守衛說,“皇上有旨!”
因為來人是呼延楠身邊的宮人,侍衛很快就放行了。
宮人推開門,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手上拿著兩個托盤,一個裏麵是一條白綾,另一個上麵盛放著一杯酒。
見到那兩樣東西,千瀟雨和德順頓時白了臉色,德順忙問道,“這是何意?”
“傳皇上口語,喬世子妃行為不端,謀害喬世子,賜喬世子妃毒酒一杯,白綾一條。”宮人麵無表情的念完口諭,又對德順說,“德順公公,皇上已經容不下喬世子妃,你也是宮裏的老人,知道這些規矩的,你伺候喬世子妃上路吧!”
“你胡說!”
這種時候,反應最大的就是千瀟雨了,呼延楠是要她死呢!她怎麼可能乖乖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