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殤沒勉強她,也把她保護的很好,但是一路上耳邊充斥著“禍國殃民!克夫克國的禍水!”,這些話語從沒有間斷過,這就是聖羽國對她的評價麼?
可是她做了什麼?
走的每一步,都是別人牽著她,每一個選擇她都無可奈何……
後來再聽那些話,她都麻木了,聖羽國滅亡是事實,她跟著南飛國走了也是事實,呼延楠坐的囚車,她坐的馬車,還是事實。就算她想解釋,估計也解釋不清楚了。
到了南飛國,又過去半個多月時間,冥殤每日都會陪她一會兒,然後就去應付太子,隻要太子楚源逮著機會,就會趁機“教訓”千瀟雨一頓,然後再被冥殤氣的暴跳如雷。
這一路也就這麼過來了,還算平靜。
南飛國都城是安城,凱旋而歸的隊伍在距離安城三裏外,就遇到了迎接的隊伍,親自來迎接的還是皇帝楚儀。
千瀟雨放下車簾,心知這下冥殤可管不了她了。
經過這段時間,櫻桃也懂得了不少,她本就是早熟的孩子,有了那樣的童年,此時拉著千瀟雨的手,“姐姐,我們現在算是俘虜,還是和那個將軍一起的?”
冥殤讓她叫姐夫,可櫻桃開不了那個口,姐姐都沒承認他,她不敢亂說話。
“一念俘虜一念同夥兒。”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千瀟雨自己都不知道。
冥殤不想她離開自己,她說不過他,隻好跟來南飛國,都到了都城了,才更加意識到自己的尷尬。
皇帝楚儀給冥殤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卻根本沒有理會一起回來的楚源,千瀟雨將一切看在眼裏,她不相信皇帝會輕易的放過她,現在她就安安靜靜的等到宣判。
一路進了城門,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向皇宮行駛,突然,楚源來到楚儀麵前,憤憤不平的說道,“父皇!那裏還有一個俘虜呢,怎麼能和咱們一起進宮?”
進了城門,壓著呼延楠的囚車就去了天牢的方向,千瀟雨的馬車跟著去皇宮的隊伍,太子楚儀早就想辦了千瀟雨,看她不順眼了,此時更是不放過任何機會。
楚儀一頓,看了看馬車,又看向冥殤,“這是怎麼回事?你……”
“皇上,那女子不是俘虜!”
冥殤說的堅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還有身份,其實楚儀也是早有耳聞的,當時呼延楠要給他衝喜,娶了千將軍的遺孤,楚儀本來沒在意,隻要冥殤不耽誤大事,其他的都好說。
但後來就有點變了,他發現冥殤是在乎那個衝喜的世子妃的,但沒有壞大事,他就當做不知道。
如今被楚源當眾提出來,他又不能不顧忌冥殤,畢竟,這次剿滅聖羽國,冥殤是最大的功臣,他要保千瀟雨,作為皇帝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冥殤,你可知放過她,需要多少交代麼?”
明白楚儀的意思,冥殤一點都沒有退縮,他說過會保護好她的,再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坐在馬車裏的千瀟雨靜靜的等著,等他給她的結果。
“皇上,有些事不宜公開,您有所不知,然,事到如今,末將不得不直言,說出實情。”
冥殤的嚴肅,楚儀都給鎮住了,更是好奇,他要說的實情是什麼?
十年前,冥殤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在一次出巡的時候舍身救駕,從此成了他最衷心的臣子之一,十年前,楚儀就有了攻打聖羽國的計劃,於是冥殤成了他最好的人選,因為意外得知冥殤和聖羽國的那個喬世子同年同月同日生辰,那預言的彙法高僧還是冥殤的恩師!
所以,打下聖羽國的江山,大部分都是冥殤的功勞,楚儀甚至想風他做異姓王,不過回都城前,冥殤就拒絕了。
楚儀待冥殤,要甚於太子楚源!
就是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下,楚儀聽到了冥殤所說的實情。
“皇上,這次的計劃,末將差點暴露身份,後來幸得千小姐相助,以及千小姐所屬的五十萬兵權,才能成功。”冥殤說的很清楚,“如果將千小姐當做俘虜,皇上威嚴信譽何在?那歸順的聖羽將領如何效忠?”
冥殤的質問,不僅讓楚儀陷入沉思,連看千瀟雨不順眼的楚源都禁了聲,如果冥殤說的是事實,那麼大的帽子扣在他們頭上,誰也承受不起。
“皇上,千小姐是功臣,怠慢不得!”
楚儀看向馬車,最終說道,“既然如此,就按照將軍所說的去辦。”
誰也不敢再說千瀟雨是俘虜了,所有人再看向她這邊的時候,目光都變了。
等待著結果的千瀟雨不敢相信冥殤會說出那種話,他置她於何地?這樣的話傳出去,豈不是坐實了她通敵叛國,禍國殃民,克夫克國的禍水……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