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呢?
冥殤有點後悔了,如果真的等到那一天,她怎麼辦?他會看著她香消玉殞麼?
收回了思緒,冥殤伸手將千瀟雨抱進懷裏,踏出了馬車,在眾人的目光下,進了將軍府,直到臥房。
人們都以為鎮國將軍和千淑夫人是有多恩愛,也隻有冥殤下屬的那批“人”清楚,冥殤現在的心裏,非常的矛盾。
千瀟雨悠悠轉醒的時候,睜開眼就看見冥殤守在她身邊,那樣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瀟雨,答應我,別再做傻事了。”這是冥殤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腦海中回想著自己下的那個決定,她去見了皇帝,還說出以命換命的那種話,還有冥殤的擔心,他和她說的那些可能,千瀟雨覺得自己哪是傻啊,她是瘋了才去找皇帝說那些話!
“冥殤,那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麼?”千瀟雨將頭枕在冥殤腿上,說道,“我會一直等你,如果你不在了,記得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
這話說得冥殤心裏咯噔一下,他怎麼會聽明白她的意思呢?
接下來的日子裏,兩人都沒有提起那天的事兒,皇帝後來要召見千瀟雨,冥殤都以她病重臥床為理由,推。
太醫倒是一天來三遍,可千瀟雨因冥殤要走,心裏抑鬱,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怎麼做戲,還得看冥殤的本事,那些太醫就跟鬼迷了心竅似的,冥殤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這些,千瀟雨自然是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皇帝後來還找過她。
冥殤走的那天,千瀟雨想去送他,卻沒能送成。
前一夜晚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折騰了她許久,千瀟雨心中疑惑,記得他們大婚那天的洞房夜,都沒有昨夜那般瘋狂,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了溫度,卻是日上三竿。
每動一下,都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悅心?”
站在門口的悅心聽到千瀟雨的叫喚,推門進來,“夫人。”
“冥殤呢?”她知道今天是他走的日子,可不相信他會不等自己,就走了。
悅心恭敬的回答,“將軍這會兒剛出了城門。”
“什麼?”千瀟雨猛的坐了起來,“為什麼不叫我?我還要去送他呢!”
悅心忙上前,扶住千瀟雨的身子,“夫人小心,將軍走的時候吩咐了,不讓奴婢們叨擾您,說是……”後麵的話,悅心壓低了聲音,生怕隔牆有耳似的,“說一切按照計劃行事,您請相信將軍,這一次,他不會再誤了您,路上的暗殺恐怕不少,您現在在安城才是最安全的。”
悅心心裏的話是,主子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冷靜一下。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完全理解,沒看主子走的時候,那種藥丸都沒有給千瀟雨留下麼?
沒給她藥丸代表了什麼?別人不清楚,但知道千瀟雨作用的他們怎麼會不知道?不給千瀟雨藥丸,就等於要放棄利用千瀟雨成為至尊鬼帝的唯一籌碼。
他們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麼想的,但身為屬下,不管主子做什麼,有什麼吩咐,他們照辦就是。
千瀟雨先是一愣,隨後就要穿衣服下床,忍著身上的不適,“快點,我要去……”
明明昨天都說好了的,她要去送他出城的,今天他竟一個人走了,叫都不叫她一聲。
這一次分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麵呢,哪怕是三天,她都不想。
悅心無法,隻好伺候千瀟雨起床,然後匆匆備了馬車趕往城門口,可惜當千瀟雨到的時候,連出征隊伍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城門口,千瀟雨在那裏佇立了許久,太陽都要西下了,才帶著悅心等人回了將軍府。
將軍府外,停了兩輛馬車,等在門口的侍衛上前說道,“夫人,太子殿下和賢萱夫人來了。”
“他們來了?”千瀟雨邊走拜邊問,“來了多久了?”
“賢萱夫人午時就來了,太子殿下來了有兩個時辰。”
聽到如此回答,千瀟雨心中冷哼,楚萱會等她,她能想到原由,但太子呢?竟然願意等她兩個時辰?說他沒目的,她才不信!
“不知太子殿下駕臨,有失遠迎!”
千瀟雨說著客氣話,楚源看都沒看她一眼,“本太子可是等了許久,還以為將軍夫人不會來了呢!”
將軍兩個字被說的極重,千瀟雨趁機掃了一眼旁邊的楚萱,楚萱看向她的目光都是擔憂的,還斜著眼瞟了楚源兩下,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太子是來找茬的,要她千萬小心。
千瀟雨了然的微微頷首,繼而開口道,“不知太子殿下屈尊降貴,等了臣婦許久,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