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郎中一點都不畏懼和冥殤的對視,但也隻是很短暫的時間,冥殤就從千瀟雨身上收回了視線,“各位,我們正在南飛國軍營的最前線,在前方,是魏國和西秦國的聯軍……”
一長串的訓話,千瀟雨不管他是否振奮軍心,她眼裏隻有他這個人,心裏隻想著她終於找到他了。
冥殤將千瀟雨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等所有的訓話都說完後,問道,“新軍裏可又軍醫?”
譚郎中聽此,就上前兩部,他們都站在前兩排,也方便了譚郎中回話,“將軍,我是個郎中,來軍中來當軍醫的。”
“哦,就你一個人?”
冥殤問這話的時候似有所致,所有人都不明白,到時千瀟雨難得機靈,同樣上前兩步說道,“我學過一點,可以給軍醫打個下手。”
冥殤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好,請兩位來帳中,本將軍有話要交代。”
行軍打仗,糧草重要,可看似不起眼的軍醫,也至關重要,關鍵時刻,不知道能救回多少人呢。
所以,譚郎中和千瀟雨一起進了冥殤的營帳,倒是沒人感到疑惑,散了之後都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千瀟雨跟在譚郎中身後,譚郎中趁著人不注意,詢問道,“千兒,這是怎麼回事?”
眼見著前麵就是營帳了,千瀟雨竟有些緊張,深呼吸一下,還是決定和譚郎中說了實話,“譚伯父,我要找的人,就是鎮國將軍。”
“什麼?你要找的親人是將軍?”譚郎中突然停下了腳步,不敢相信的問道,“那你和將軍……”
千瀟雨低下頭猶豫了下,又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小聲說,“我們是夫妻……”
“譚郎中和那個藥童,快點!將軍等著呢!”
走在前麵的人回頭就見兩人沒跟上,還在後麵說悄悄話,直接就急了,衝著兩人不客氣的喊道。
千瀟雨拉著沒回過神的譚郎中,邊走邊說,“好了好了,這就來了!”
直到進了冥殤的營帳,譚郎中還在驚訝中,冥殤已經退了其他人,隻留下千瀟雨和譚郎中。
見沒有了外人,千瀟雨再也忍不住了,小跑著撲進冥殤懷裏,碰觸到他堅硬的盔甲,隱忍了許久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冥殤,我好想你。”
冥殤伸手抱著她,先是對那譚郎中吩咐道,“請軍醫做好自己的本分職責,戰場不比平日的生活。”
“多謝將軍提醒。”譚郎中規矩的應著,此時終於相信了千瀟雨的話,她和鎮國將軍果真是夫妻。
對於他的話,冥殤還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
“是!”
看著譚郎中離去的背影,冥殤甚至覺得自己剛才看到的都是錯覺,這譚郎中果真是普通人麼?
“冥殤。”千瀟雨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對不起,我又任性了,悅心和德順……”
千瀟雨欲言又止,冥殤卻是明知故問,“他們怎麼了?你是怎麼來這邊的,路上是不是吃苦了?悅心和德順沒保護你過來?”
他這麼一說,千瀟雨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流了出來,“對不起,我們到了無根鎮的時候,悅心和德順就不舒服,等我找了譚郎中去的時候,兩人就不見了,地上還都是血,都說兩人凶多吉少,我在無根鎮好多日子,都不見悅心和德順回來……冥殤,你說他們會不會……”
後麵的話,千瀟雨沒說出口,她不想兩人出事,可現實又很殘酷。
冥殤幫她擦幹了眼淚,安慰道,“沒關係,你別難過,我會派人去找找看的。”
說這話的時候,冥殤覺得有點心虛,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但是他不能說,說了之後,需要解釋的太多,而某些私心和事情,他又不能告訴她。
千瀟雨希望德順和悅心還活著,雖然希望有點渺茫,“我不想在安城等你,就出來找你,可是路上並不太順利,好在安城那邊應該沒發現我,至少這一路沒有追殺,我要離開無根鎮的時候,征兵就來了,我想著怎麼都是一個目的地,就頂了田家的二兒子來了,一路上幸虧有譚郎中,還有無根鎮的人照應,不然我真不知道能不能這麼快就見到你。”
“好了,現在見到我了,不提那些不高興的。”冥殤一邊安慰一邊提醒著她,“以後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兒了,知道麼?”
千瀟雨忙不迭的點頭應著,“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就是不想和你分開,分開後,總覺得這心裏不舒坦……對了,我的藥丸就剩下一顆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裏作用,總覺得沒有藥丸在身邊,心裏就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