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就像失戀女子的臉,總是陰沉沉的,讓人望之便生悲切之感。
洛陽朱雀大道,直通東城門與西城門,是洛陽最為繁榮的一條街道。
這條街上的當鋪、錢櫃、製衣店都是洛陽較為出名的,然而朱雀大道上的酒樓卻是洛陽最出名的,其中又屬四方酒樓最甚。
四方酒樓又以美酒聞名。
而此時,王青從八方幫回來後,已在四方酒樓喝了五天,距離十日之約還有四天。他將那封短箋拿在手上,眉頭微皺,在思索著。
夏侯追坐在王青對首,冷冷地看著他。
“趙氏兄弟仍是沒有托人去請鏢師嗎?”王青收起短箋,又為自己斟了杯酒,碰了碰夏侯追麵前的酒杯,然後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
夏侯追看著王青手中的酒杯,看著王青豪飲,隻簡單答道:“沒有。”
王青聞言眉頭微蹙,暗忖到:“離丐幫大會還有半月,這裏距成都路途遙遠,今明兩天應當會有所行動了。”隨即複又恢複了自信的神采。
夏侯追看著他神情的變化,暗歎口氣,拿著麵前酒杯一飲而盡,起身對王青道:“某家隻提醒你一句,你和某家約定的時間已去了一大半。”說完轉身下了酒樓。
夏侯追隻當王青天天在這裏醉生夢死,但其實王青有了眉目,至少他已知道為何趙氏雙雄會在那時出現在天威鏢局,而他也已知道了何以趙氏兄弟會見到已下葬的邵應龍。
王青還是一杯一杯地自斟自飲著,黃昏過了,不久後黑夜也來了。
黑夜,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孤獨感,尤其是你孑然一人時。而王青此時便隻能形影相吊。
“舉杯邀明月,低頭思故鄉。”
王青喃喃念道,不覺眼已濕潤,是酒飲得太多,還是他又想起了逝去的人?
這時,夏侯追匆匆趕來,打斷了王青的傷懷。看到他的模樣,夏侯追微微一怔,道:“趙氏兄弟有動靜了。”語氣中帶著些許急切。
王青起身,對夏侯追道:“去監牢。”
在去監牢的路上,夏侯追將事情大致向王青訴說了。
原來下午夏侯追來尋王青時,趙氏兄弟便買通了獄中牢頭老張帶一封信去給順風鏢局的總鏢頭,說是總鏢頭見信後會給老張一筆報酬,哪知老張去後到晚上仍未回轉。趙氏兄弟本就十分焦急,久久不見老張回來,隱隱便覺不妙,至晚間終於又托獄卒去順風鏢局尋,誰知那獄卒去後發現老張早已死在鏢局中,而順風鏢局卻已人去樓空。
當王青與夏侯追到得監牢外時,王青已想好如何讓趙氏兄弟開口。
他二人前後行至趙氏兄弟所在牢房外,趙氏兄弟見他們到來,起身正欲說話,卻聽王青朗聲向夏侯追問道:“夏侯捕頭,我們之間的賭約尚在進行中吧?”
“當然,不過快要結束了。”夏侯追答道,他不知王青突然如此發問,是在弄何玄虛,是以如實回答。
隻聽王青歎道:“唉,我妄自胡吹大氣,誇下海口說能找到真凶,其實根本毫無可能。”
夏侯追怔道:“為什麼?”
王青冷冷地道:“因為他們根本不想洗脫冤屈。”
趙氏兄弟聽他二人一唱一和,不知是何用意,是以一直也未搭話,然聽到此處,趙黃山突然插口叫道:“王兄弟,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兄弟怎麼就不想洗脫冤屈了?”
王青道:“那你們為何要將有些事情隱瞞於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