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穿越這麼不靠譜的事情,李柏的神經已經理所當然的粗大不少,因此麵對著自己成為“絕頂高手”這種稀有動物的可能,他激動之餘還不至於不敢相信。
所以他很無恥的說道:“恩公,經脈寸斷你都能治好,那你的武功一定很高明了,嘿,能不能教給我?”
身後那人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語氣中卻帶著些戲謔的味道:“你……要學我的功夫?”
李柏苦於不敢點頭,隻能加重語氣道:“是啊是啊!”
那人笑道:“你想學……也不是不可以,這功夫乃我心血所創,隻是你得先做一件事,這件事非常艱難,非有大毅力者不可為,你能做到嗎?”
娘咧,這不是標準的武俠小說套路嗎?無非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那套。李柏暗暗思量著自己目前正在經受仿佛無止盡的痛苦,還有什麼能比這會兒更難熬?
於是,他又堅定說道:“我相信我能。”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那便等你傷好之後,我帶你入宮。”
“嘎?”李柏的腦袋有些短路,“什……什麼入宮?是咱們這一派的名字嗎?”
那人搖頭道:“入宮‘入’的自然就是皇宮啦!”
進皇宮?什麼意思……李柏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片片雞皮疙瘩,顫著聲音問道:“恩公,能……問問您的功夫……叫……叫什麼嗎?”
“葵花寶典!”
“噗……”李柏一大口熱騰騰的鮮血噴出,體內剛剛有了些規律的真氣立刻紊亂,要不是身後那人及時補救,他肯定就會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個被“葵花寶典”嚇死的人。
真氣再次回到被引導的位置上,那人吐出一口氣,額頭隱隱滲出汗水卻顧不上去擦,隻是疑惑道:“你聽說過我的功夫?”
李柏疼的一陣眩暈,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兒,沒好氣的說道:“我說這位公公,您是不是應該自稱‘咱家’?”
在這一刻,李柏深深的感覺到:現實果然是一部比故事還要離奇的荒誕劇。能在明朝遇到大名鼎鼎的《葵花寶典》,在他看來確實要比穿越還要無厘頭。
不過話說回來,他剛才還覺得自己就像是《笑傲江湖》中的氣宗,現在仔細一想,書中描寫的這氣宗可不就是因為半部《葵花寶典》而來的麼?
聽了他這麼說,那人以為他是從“入宮”判斷出了武功的路數和自己的來曆,不由笑道:“你倒是絕頂的聰明。不錯,咱家正是在宮裏當差的。”
“咱家祖上乃西域聖裔,自小便修習西域技擊之術,後來又將之於中原武術結合,並糅合進許多西洋功法精髓,創出了這套武功。”他頓了頓又道,“此功招式易學,心法卻難成,要練就必須先養心,令心不起淫褻,超然於物外方可,若心存淫褻,不但無功,反而有性命之憂。隻是凡人誰可做到?即便得道高僧也不敢說自己一生都可心如止水,所以,要練此功,最重要的便是去勢,唯有去勢,才可真正心無旁騖,練至大成。”
他笑了笑,接著問道:“現在,你還想學麼?”
“敢問公公尊姓大名?”李柏幹咽口吐沫問道。
好家夥,《葵花寶典》的創始人,誰能忍住不問名字?
那人沉吟片刻,開口道:“鄭和!”
噗……
陽春三月,鶯飛草長,鳥語花香,二月剛剛過去,三月已近尾聲,至此時京城才算真正的告別了陰冷,迎來了暖人欲醉的春風。
將五禽戲中調節氣血,疏通經絡的鶴戲打了兩遍,李柏這才鬆口氣收功。暖暖的清晨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以往略顯柔和的眉目,經過近月餘的鍛煉也變得硬朗許多,尤其是一雙眼睛,少了書生味道,更多了些朗朗英氣。
侍立在一旁的小侍女眼神有些迷離,也不知是不是陽光太過於耀眼,照的她一雙眼睛裏滿是星光。見李柏收工,她連忙走過去遞上毛巾,李柏接過在臉上胡亂抹了下,還給她時咧嘴一笑,滿口白牙似乎比陽光還要明亮許多,讓她蘋果一般的臉頰一下子熱起來,慌忙轉身就走。
看著小丫鬟慌張的背影消失在月門之後,李柏啞然失笑。
轉眼春天也快過去一半,他已經在這個後院住了一個多月,內傷早已痊愈,那套運行真氣的口訣也快要練成本能,雖然偶爾睡夢中還會有一兩次岔氣,但他也能做到立刻醒來補救,至少行動生活已經與常人無異。
想想剛開始時,自己孱弱的身體每日最多隻能承受不連通經脈一個時辰,所以那些天每日隻能睡兩個小時,要不是白日修習內功能夠補充一些精力,恐怕身子早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