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才子們均不知尹茵的真實身份,但也知道她家世不凡,且在京師也很有名氣,隻是性子太烈,柔弱書生們還是更喜歡柔弱姑娘一些,所以他們大都把希望放在了呂小憐身上。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幫尹茵一個忙,於是李柏雖然不說話,但依然有好幾個人伸出手指指向了他。
尹茵氣極反笑:“長的倒是人模狗樣,堂堂七尺男兒,說過的話還不敢承認麼?”
李柏不是紳士,前世今生都不是,否則方才也不會那般尖酸刻薄的去形容一個不認識的女子。他對那些“不能打女人”、“要讓著女人”這一類所謂的偽男人說法一向嗤之以鼻。
都說男女平等,那為何女人打不得?為何要讓?哪裏還有平等可言?當然,他不是宣揚家庭暴力,隻是不耐看見那些精神陽痿的男人,或者打著平等旗號行女權之事的女人嘴臉罷了。
在他的想法中,隻要該打,不管男女,皆可打得。
所以他聽了尹茵的話笑了笑,說道:“有狗亂吠,你總不能也跟著去叫才是。”
“你……”尹茵氣結,她長這麼大還從未遇上敢這麼跟她說話的人,而且她也不是擅長口才的那種女人,一時間語塞,索性一跺腳,身子急衝過去,嫩白的小粉拳舉在耳側,誓要將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打的滿臉血開花才行。
然而她才剛踏出去兩步,便覺眼前一花,脖子上一涼,一股子寒意直衝雙腳,再也挪不動分毫。
一直默默在旁邊觀看的朱炎眼瞳急縮,因為方才他也什麼都沒看清,隻是見到了一道如鬼魅般的白影,等反應過來時,一個女人已經將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抵在了尹茵的喉嚨上。
是小空。
她因為失憶,除了本能與常識之外,其餘的世界基本上就是李柏幫他建立起來的,李柏對她來說就是天,有人要冒犯她的天,她自然不會客氣。隻不過她也知道不能給李柏惹麻煩,否則要換成以前,這一劍已經將尹茵白嫩嫩的喉嚨給劃開了。
尹茵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死亡將近的味道,心中的恐懼好像千萬隻螞蟻,不停地啃噬著她的心髒。她的雙腿有些發軟,可她還是咬著牙站穩,努力不讓自己的身軀有一絲的顫抖,隻是她的雙眼卻睜的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李柏依然笑眯眯的,小空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持劍站立。艙內眾人沒人想得到李柏身邊那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女子,居然會有這樣的身手,幾個方才還想著將李柏打成豬頭之後好趁虛而入的才子趕緊低下了頭,將身子挪到了眾人之後。
尹茵臉色蒼白,貝齒死死咬著下唇,不去看眼前的小空,隻是盯著李柏,寒聲道:“果然不是男人,隻會躲在女人身後。”
李柏不怕打女人,但他也不願真的對這麼一個小女娃動手,索性打開折扇,大咧咧的在小空身後坐下,衝著又躲進於謙身後的嶽滿樓說道:“恰恰相反,我認為能降服雌虎為己用,這才是真正的男人,小樓兄以為如何?”
嶽滿樓渾身大汗,不敢抬頭,用扇子半遮著臉甕聲甕氣的回道:“那個……大哥所言甚……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