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已經殺紅了眼,懷裏的飛刀早就用光,胳膊上插的刀子也用了七七八八,早就沒了防身的效果,身上的傷口多的恐怕已經數不過來,可他還在猛烈的衝擊著,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奪了兩把長刀,一刀在前一刀在後,每挨上一刀,便能劈出去兩刀。
傷不是致命傷,可流血卻足以致命,李尋歡終於慢慢沒了力氣,速度也慢了下來,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他咬牙堅持著,卻也在眨眼間便又挨了幾刀。
就在這時,他身後的一個黑衣人瞅準了機會,眼神中冷茫閃爍,長刀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朝著李尋歡後心刺去。
噗呲!天外飛來一道流星,插入黑衣人胸口,直沒入柄。
李尋歡循聲望去,便見一條白影從院門口衝了進來,猶如一道卷著白沙的狂風,一頭撞進黑衣人的圈子,頓時如驚濤拍浪,血花四濺。
“大人!”李尋歡第一次知道驚喜的感覺,然後心氣兒一鬆,暈了過去。
李柏哈哈一笑,剛要說兩句酷酷的開場白,卻見正主已經暈了過去,不由一陣氣悶,隻好拿身邊的黑衣人撒氣。
他輕功走的就是靈便的套路,在黑衣人中間來回竄梭遊刃有餘,手中長刀雪白的光芒加上他一身白衣,仿佛潑雪一般,照亮了整個小院。
不一會兒,死在他手下的黑衣人便有近十人,木春等人壓力驟降,便也趁機發力反擊,黑衣人再沒了勝利的可能。
其實,因為李尋歡的暈倒,場間人數並沒有什麼變化,李柏的到來之所以就像是一支興奮劑,完全是因為他有外掛。
他真氣運行比別人快,動作比別人靈敏,便是實在躲不過去的長刀,也仿佛有冥冥之中的力量在替他解決,如此一來,簡直就等於是不死不傷一直滿血,黑衣人豈有不倒黴的道理?
隻可憐某根竹子上方某位花癡女,手裏的絲線如仙女散花一般不停的撒出去,不時纏住砍向李柏背後的長刀,累的香汗淋漓,卻得不到半聲感謝。
那些黑衣人倒也硬氣,直到最後一名被區霸一刀削去半張臉倒下,都沒人想要逃脫。
木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沒了平日裏的肅穆冷漠,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汗水不停衝刷著鮮血,火辣辣的卻怎樣都衝不幹淨。
有削人臉這種怪癖的區霸倒是保持住了一貫的形象,但他的傷勢卻比較嚴重,右胸有一道貫穿傷,不得已走到簷下台階上坐下,用刀割去衣物,準備自己包紮。
李柏也渾身是血,倒沒受傷,就是累的像條狗似的,扶著膝蓋,喘氣聲音比木春還大,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剛想說幾句俏皮話,就見區霸在費勁兒包紮,趕緊過去幫忙。
那名假護衛名叫張英,傷倒是不重,他先去看了看最開始被弩箭射中的王勝,見對方是中了麻藥,掏出解毒丸子喂了一顆,也不知管不管用。
然後他看了看木春,木春指指李尋歡,他便掏出傷藥,先去給李尋歡包紮。
從自個兒內衣上扯下塊布條,將區霸的傷口緊緊包住,李柏抹了把汗直起身,看著木春笑道:“還好小爺來的及時,幾位被我所救,我看就以身相許吧!”
他這話說的俏皮,但木春和區霸卻都聽得明白,他是在邀功,想要借此將己方收服。
木春看了看區霸,剛要開口說話,卻是喉頭一甜,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