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憐一愣,她沒想到對方真的會放了自己,下意識的去看李柏。李柏自然是讚成的,連忙點頭說道:“是啊!你先下山去,等我與驊兄親近完,自會去尋你。”
呂小憐不想留李柏一人在此,但她也知道自己留下隻會是拖累,滿腔喜悅頓時化為烏有,笑出的淚水還未斷,便成了傷感。
她站起身,深深的看了李柏一眼,心裏默默許下絕不獨活的誓言,沒有說一句話,轉身朝下山的台階走去。
姑娘訣別的目光,讓李柏不由為之心神一顫。
他看出了呂小憐眼神中所飽含著的濃濃情意竟是那般的深厚,一時之間除了訝異,根本不知道該有怎樣的想法。
他自覺不是什麼人形春藥,沒有讓女人一見就傾心的本事,所以他根本無法理解呂小憐為何會對自己動情。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呂小憐是討厭自己的,畢竟是他在那麼多才子麵前讓她下不來台,更何況今晚之前她還曾想要對自己下藥,無論從那方麵來分析,她都不應該喜歡上他才對。
可那眼神,分明是一種承諾,一種上天入地不離不棄的承諾。
直至此時,李柏都不認為自己會死,所以他有心說些什麼,不料驊騮卻開了口。
“我隻是讓你走,並沒有讓你下山。”
呂小憐停下腳步,不解的轉過身來。李柏皺了皺眉頭,問:“你什麼意思?”
驊騮抖了抖手指,纏在上麵的鐵鏈被搖的嘩啦啦直響:“我不殺她,但也不想過早的被人打擾。”
李柏道:“這山路至少十裏,她一個弱女子雨夜之中下山,天亮之前能看到山腳就已經很不錯了,難道驊兄竟是沒有信心在天亮之前殺了我麼?”
一縷頭發被雨水衝散,掛在眼前,搖擺不定,很是惱人,驊騮用手撫開,斜眼看李柏:“今日之事走到這個地步,你應該能夠看出,我對你是有一定了解的,何苦還要耍這些沒用的小心思?你以為這丫頭不在,我便會任你逃脫?可別忘了,無論你輕功多麼高明,這丫頭總是要一步一個腳印才能回家的。”
李柏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裏卻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驊騮說的沒錯,此人對自己確實足夠了解,再耍什麼小心思倒是顯得自己不夠大氣了。
聳聳肩,李柏衝呂小憐攤開雙手,咧嘴一笑,無奈道:“沒辦法,我名聲不好,讓驊兄很沒有安全感,隻好連累呂小姐先去觀裏避避雨了。”
得知不用走了,呂小憐便又開心起來,對李柏笑笑,朝破爛的觀門走去。
剛走兩步,她卻又停下,轉身朝驊騮遙遙福了一禮,這才重新回頭離開。
這一禮福的李柏莫名其妙,驊騮卻是輕輕點頭,對李柏說道:“好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你倒是豔福不淺啊!”
李柏不置可否:“以前見你沉默寡言整天擺著一副撲克臉扮酷,沒想到竟然這麼八卦雞婆,抓著人家男女關係嘮嘮叨叨半天,大家都很忙,你要沒正事要說,還是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你這算惱羞成怒?”
“你不是女人,還是個不好看的男人,我沒心情跟你打情罵俏。”
“既然如此,那你就來受死吧!”
說動手便動手,絲毫不拖泥帶水,驊騮話音還未落,手中鐵鏈便挾風夾雨飛到李柏麵前。
胡扯半天,李柏體內真氣也早已調整運行到最佳狀態,側身避過鐵鏈,雙腳腳尖在地麵蹬出一蓬水花,整個人如利箭一般飛射而出,手中不知何處摸來的一把匕首直指驊騮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