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麼。說起來,今夜之事本與小姐無關,全是因為受在下所累,小姐才遭遇至此,這讓在下心中好生不安。”
奉行享樂主義近十七年的李柏內心也是強大的,苦中作樂的境界他自知還未到,但最起碼他能暫時縮縮頭,在下次危險到來之前的間隙,盡量讓自己活的快活。
有些自欺欺人,但聊勝於無。
呂小憐被他文鄒鄒的說話方式給逗樂了,胸中的尷尬稍去,抿唇笑道:“大人說的哪裏話?若不是因為小憐被擒,大人早已逃脫,又怎會經曆後來那些危險?要道歉的話,也該小憐向大人致歉才是。”
“呃……”李柏最不喜歡跟人這樣說話,今晚在船上飲酒時跟倆妞裝了半天B,差點沒把他給累死,這會兒他剛經曆完莫名的生死相鬥,身心俱疲,實在懶得跟呂小憐玩文字遊戲,索性直接說道,“那……咱們算扯平?”
呂小憐一愣,她還沒見過這麼不客氣厚臉皮兼順杆爬的如此順溜的男人,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那邊李柏等得不耐煩,又道:“喂!大小姐,你不會不願意吧?!”
呂小憐回過神來,聽著李柏已經變成平日裏那種無賴口氣,心裏一陣舒服,便點頭道:“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嘍!小憐哪敢有什麼異議?”
這話兒裏透著一股子幽怨,深夜孤寒的道殿裏,聽上去別有一番味道。
李柏卻是懶得理會,仰天打個哈哈:“堂堂禮部尚書之女,眾才子眼中的‘金陵西子’居然會怕了我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今晚狼狽如斯,也算稍有補償。”
呂小憐眉尖一挑,道:“大人是在取笑小憐麼?”
玫瑰試圖將刺偷偷露出來,李柏卻不理她這茬兒,忽然轉移話題道:“秋雨寒氣頗重,雖有篝火取暖,但濕衣穿在身上,寒氣入體,後果不堪設想,小姐還是節省些力氣,莫要再說話,先將衣裙脫下烤幹為好。”
一句話堵的呂小憐瞠目結舌,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直白且毫不避忌的讓女人脫衣服的男人,強自淡定的心神再也無法守住,羞怒道:“你這人恁地無恥,怎麼能……怎麼能……”
李柏懶洋洋地道:“我哪裏說錯了麼?”
呂小憐語塞,她當然明白濕衣穿在身上的壞處,可此時此地,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讓她脫下衣裙與對方赤誠相見,這……這像什麼話?
李柏像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嗬嗬一笑道:“這半夜山頂,就你我二人,如果我要對你不軌,就憑你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穿著衣服和光著屁股好像並沒有太大區別吧!”
話糙理不糙,可這話也太……糙了些,什麼叫光著屁……?呂小憐聽的麵紅耳赤,一顆心兒砰砰跳個不停。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大門口李柏被火光映在衣服上的影子,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他此時臉上的壞樣兒,心中更是一陣氣惱,可她卻也不敢再起什麼反駁的念頭,生怕大門口那個無賴又說出什麼羞人的話來。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夜風太寒,也或許是濕衣黏黏的粘在身上過於難受,呂小憐又偷偷看了李柏的影子一眼,輕咬紅唇,手指緩緩伸向了自己的衣襟。
她的動作很輕,幾乎沒有弄出什麼聲響,但李柏是習過內家功夫的人,何止耳聰目明?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螞蟻一樣爬進了他的耳朵,然後鑽進他的心裏,癢的他怎麼都止不住腦海中的幻想。
呂小憐是個很美的姑娘,且生就了一副病美人的模樣,身子看上去嬌嬌怯怯,弱不禁風。這樣的一個女子寬衣解帶時會是怎樣美好的場景,讓李柏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的想象力還是有些不夠豐富。
好半天,呂小憐終於將外衣脫下掛在衣架上,或許是與李柏之間一連隔了兩層衣服,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外衣連前麵李柏投到衣服上的影子都遮住了,讓她的膽子也跟著大了些,猶豫片刻,又將濕漉漉的中衣和紈褲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