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城的占地極廣,作為華夏國首屈一指的邊陲重鎮,管轄著三個州的領域。由於民風彪悍,商業發達,貿易繁榮,本地的鏢局就有大小五十有餘,而外地鏢局在當地的分號,分部也有二十餘家。
鏢局有大有小,君安城目前公認的四大鏢行正好對半分,兩家本地鏢行,兩家外地鏢局分部。本地的兩家分別是慕容家流蘇鏢行,郭氏狂沙鏢局,外地的兩家分別是鏢局中的絕對龍頭興隆鏢行分號以及來自江南水鄉的飛煙鏢局分號。
也許是主人與客人之爭,五十多家本地鏢局與二十多家外地鏢行都相互抱成團,以各自的大型鏢行為首,互相抵製,互相打壓。鏢局之間雖然有本地,外地之分,可內部也有各自的龍頭老大,福義鏢局作為本地鏢局,同其他近二十家鏢局則是奉慕容家流蘇鏢局為首。
這天,陳小乙照常正在鏢局的庭院中練習他的輕功。
五百零八,五百零九,五百一十,五百一十一。。。。。。陳小乙默默地數著邁開的腳步數。
“小乙哥,你這,這,這也太厲害了吧!”旁邊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瞪著大眼睛誇張地說到。
陳小乙雙腳正被兩根鐵鏈鎖住,另外一邊連著兩個近五十公斤的鐵球。陳小乙費力地抬起腳,再緩緩踏下,每一個動作都異常緩慢,在外人看來就似乎像是靜止了一般。
汗水一滴滴地從額頭上滑落,鼻翼上早已掛滿汗珠。陳小乙沒有停下,越到後麵動作越慢,呼呼地喘著粗氣,赤裸的上身肌肉繃起,關節處青筋暴起,看起來也有點嚇人。
不行,不能倒下,今天一定要堅持到六百步!
按照巴彥努爾的話說,陳小乙的輕功已經非常好了,飛簷走壁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難事。可是陳小乙心裏明白,自己離自己的偶像,當年名震京城的“風中飄”燕青還差很遠。
“小乙哥這麼努力,我也要努力,我要成為君安城最厲害的鏢師!”旁邊那位少年心中暗自發誓。
少年名叫董舍,君安城本地人,年方十七,因為家庭貧困,應招來到福義鏢局做下人,負責給福義鏢局的眾多鏢頭,鏢師們打雜。像這樣的下人,福義鏢局有大概十人左右,相對於大鏢局動則上百人的下人群體,這些倒顯得有些上不了手了。
正當陳小乙正在刻苦訓練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陳小乙並沒有領會,鏢局作為江湖人士來往的地方,尋常些許利益的爭吵以及價格的辯論是時常有的事,小乙已經習慣了。
隻是這次爭吵的時間似乎有點長,而且還夾雜著女人的聲音。嘈雜聲越來越大,並且傳來一些物品碰撞的聲響,難道是來砸場子的?小乙心裏有些奇怪。
慢慢褪下鎖在腳腕處的鐵鏈,略微舒展了下因為練功太久而生硬到有些麻木的手臂,隨手拿起晾在長椅上的衣袍披上後,腳尖幾個輕點,便飄出了十幾米外,向鏢局正堂走去。
輕移碎步,小乙便來到了正堂,眉頭微微一蹙,映入眼簾的竟然是碎了一地的陶瓷茶碗碎片以及案頭上的以被澆滅的火燭殘蠟。而五六個福義鏢局的鏢頭正憤怒地盯著堂前一名錦衣妙齡少女,少女身後則是一群身穿統一暗綠色衣袍的壯漢。
看見陳小乙出現後,福義鏢局的眾鏢師們立刻都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陳小乙是巴彥努爾的義子,雖然本身地位不高,但從小跟巴紮一起玩大,並且他也有個好脾氣,平時多行仗義之事,因此福義鏢局的眾鏢頭們也都將他認定為福義鏢局除掌櫃以及兩名大武師外的四號人物,雖年紀不大,可也都稱其為“小乙哥”。
“小乙哥,你看看這慕容家多張狂,連我們的案頭火燭都敢澆滅!”
“是啊是啊,真是欺人太甚,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們?”
“小乙哥,你一定要為我們福義鏢局說口良心話啊!”
“大當家的不在,兩個大武師也跟隨去走鏢了,這裏能說話的也就小乙哥你了!”
眾鏢頭們都爭先恐後地跟小乙陳述著事情,雖然不清楚具體的事情發生,可也知曉了個大概。
原來昨日本是隸屬慕容家流蘇鏢行的眾多鏢局上交管理費的日子,可福義鏢行的掌櫃巴紮正巧前天接了個大單,帶著眾多鏢師前往護送任務。臨行前也跟慕容家的管事打過招呼了,說任務回來一定補上。可不知為何,慕容家今天竟然找上門來討要管理費,還說如果不交,將會打壓今後福義鏢局的生意。
了解了個大概後,陳小乙也是個明事理之人,畢竟這是他們的東家,說話還是得有分寸的。
小乙腳下輕點,幾個瞬息來到了那名妙齡少女麵前,雙手抱拳微微行了一禮,道:“不知姑娘名為何,為何而來,福義鏢局照看不周,請多見諒!”
小乙的翩翩身子以及恰到好處的禮節讓少女身後一名高大的綠衣男子緩緩點頭,心想,也是個識理之人,難得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