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湄兒?”
慕沉戟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子涵,一雙杏眼眼眸漆黑,充滿了韻味,櫻唇紅潤,甚是誘人。
拋卻這層身份,倒真算的上是個美人。
蕭子涵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眉頭就已經皺起,隻是啞藥的藥效還在,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看到蕭子涵的表情,慕沉戟勾了勾唇角,“是個啞巴?”
蕭子涵有些氣惱,張了張口,發現發不出聲音,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理會、。
慕沉戟沒再理會她,抬腳走出了喜房。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麼區別,隻是一個工具——一個放在他身邊監視並牽製他的工具罷了。
夜深人靜時,王府內的賓客已經全數散去,定遠王府的下人們訓練有素,除卻時不時傳出器具碰撞的細小聲音之外,連一聲咳嗽聲也聽不到。
離開定遠王府,回到驛站的瑞王,換了一身常服,坐在書房內挑燈夜讀。待下人們端上茶點之後便吩咐了不許有人打擾。在瑞王左手邊,燭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處,黑暗逐漸加深,不多時便坐了一名黑衣人。
“王爺可真是好興致。”
瑞王目光沒有離開書卷,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特使別來無恙?”
黑衣人也不計較,“有勞瑞王惦記,好的很。”頓了頓,又道,“你要的釘子已經都給你安排妥當了,王爺,你可別讓國君失望啊!”
瑞王仿似古井無波的眼中劃過一絲興奮的波瀾,“特使放心,此事本王必當全力以赴,隻是,希望屆時國君不要失信於本王啊!”
“這是自然,君無戲言。”
黑衣人隨手端起手邊放著的茶碗,抿了口早已涼透的茶水,隨後又消失在黑暗中不見蹤跡。
夜已深,晏都的百姓大多已經安睡,白日裏的喧鬧屬於天家,並不屬於他們。
定遠王府內,喜房內再度隻剩下蕭子涵一個人獨坐,新郎慕沉戟早已不知去向。
輕歎一口氣,蕭子涵放棄了掙紮的想法,就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脫身,倒不如先睡一覺。蕭子涵這麼想著,微微挪動了一下癱軟如泥的身體,直挺挺地躺在婚床上睡了過去。
許是藥物的作用,蕭子涵睡的很沉,她隻希望這一晚上的經曆不過是她用腦過度引起的一場真實的夢境,待夢醒過來,她還在帳篷裏,在深山中和研究所的老學究對著那個奇怪的古墓一籌莫展。
翌日清晨,蕭子涵良好的生物鍾已經準點將她喚醒。一睜眼,依舊是處在那個房間,頭頂依舊是紅紗帳,空氣中依舊是那一抹甜香。
晨光帶著清新的空氣,透過鏤空窗格灑進屋內。蕭子涵怔愣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應該還沒醒,又重新閉上了眼。
過不多久,耳邊開始有些喧鬧了起來,院子裏有細碎的腳步聲,侍女們也在新王妃進門的第一天就到位,伺候這位新進門的王妃。
蕭子涵動了動手指,覺得藥效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至少身體可以隨她的指令動彈了。
“王妃醒了。”
一位穿著靛青色衣裳的丫鬟看到蕭子涵動了,忙上前去扶起她,並招呼幾個丫鬟一起服侍她穿衣洗漱。
看到正紅色的裏衣,蕭子涵有些納悶,她不是穿著婚服就那麼睡的麼?這衣服是誰給她褪去的?
“王妃昨夜睡了,是奴婢伺候王妃安寢的。”頓了頓,又道,“奴婢秋夕,日後與瀧煙一起伺候王妃,是王妃的大丫鬟。”
對於新婚第一夜王爺就撇下的新王妃,這位侍女沒有任何輕視,察覺到蕭子涵的疑惑,輕聲解釋。
瀧煙這個時候也端著水進了屋子,看蕭子涵的眼神有些複雜。
蕭子涵依舊有些發懵,不太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任由丫鬟們一層一層的給她穿上繁複的服裝。
這四周的裝飾……甩開幾個正幫她穿戴的侍女,蕭子涵大步走到梳妝台的菱花銅鏡前,閉著眼,深呼吸幾口氣之後猛得睜開。
銅鏡的做工是極好的,映照出的也是那一張伴隨了她二十年的臉,分毫未變,微微側頭,耳垂下脖子上的那顆朱砂痣也隨著她呼吸起伏,她還是她。
隻是這一身裝扮……一身正紅色織錦長裙,裙裾上是大朵的牡丹,一條冰藍色腰帶梳著纖纖楚腰,侍女手上還有一件淺色的疑似外裳的衣服……這樣的穿戴,她還是她?
蕭子涵不再盯著銅鏡,目光掃過那滿室古色古香,絕非任何劇組布景的房間,喃喃自語,“我……我這難道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