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的動靜,自然沒有瞞過皇帝的耳目,同樣也沒逃出慕沉戟的眼線。
這兄弟倆頭一回意見一致:這個蠢貨!
皇帝發狠徹查驚馬事件,伺候太子馬匹的下士早早的畏罪自盡,因而槍口又對準了他們的家人。又因為瑞王這點小心思,因而皇帝的重心開始偏向了瑞王。
皇宮內的掌刑使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唯恐查不出個一二三,就要被皇帝的怒火燒到。
即便如此,皇帝對慕沉戟依舊沒有完全放心,該有的監視一樣也沒少。
對此,慕沉戟欣然接受,他也渾然不在意這些。其實皇帝對他不放心,他也能理解。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子,兢兢業業的卻沒被自己的父親認可過。好不容易通過小手段得到了皇帝位,自然要防著他這個正統的嫡子了。
登基三年,忙著穩固自己的地位,還沒來得及動手清理他們這些兄弟。慕沉戟毫不懷疑,等再過兩年,皇帝的位置徹底坐穩了,他們這幾個兄弟也就徹底失去價值,隻能任人宰割了。原本他慕沉戟該首當其衝的,隻是如今瑞王沉不住氣,倒是跑到他前麵去了。
“想什麼呢?笑的那麼陰險。”
蕭子涵被慕沉戟突如其來的冷笑給嚇到了下。
“沒什麼。”慕沉戟斂去冷笑,繼續百無聊賴又一派閑適的隨著蕭子涵走在街上。
閑來無事的時候,慕沉戟會喜歡和蕭子涵談一些時政的事情,他覺得,蕭子涵的嘴裏總能說出很多與眾不同的看法,她的身上也能挖掘出很多他想不到的驚喜。
“你對那幾個人,怎麼看?”
慕沉戟此時拉著蕭子涵停在一個首飾攤子上,假作不經意的瞥了眼不遠不近的跟著的幾個人。
“多餘。”
蕭子涵表現出最大的不屑,她都不知道這個皇帝的腦子裏是不是除了多疑就沒有裝其他的東西了。
慕沉戟輕笑,撿起一枚發簪,自然而然的插進她的發間。端詳片刻,輕輕點頭。
“不錯,真不錯。”
那樣子像足了給心愛的妻子挑選首飾的好好先生。
那樣認真的神色,讓蕭子涵一陣恍惚。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不過是做戲罷了。
笑眯眯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又開始東張西望。
“年輕的王爺,從出來到現在,你就是沒有買到你想要的東西,莫非是特意陪我逛街來著?”
蕭子涵其實還這說對了,她說過王府內的空氣太悶,為了防止她和秋夕又偷偷跑出來,慕沉戟趁著皇帝給他休假,帶著她出來走走。
慕沉戟垂頭輕笑,寒星般的眸子裏是掩蓋不住的戲謔。
“是又如何?”
看到蕭子涵一臉受驚的樣子,慕沉戟臉色暗了暗,“想的挺多的。”
那也是你的話容易讓人想多好麼?
蕭子涵撇嘴。
晚間,回到自己的蘭馨苑,蕭子涵坐在梳妝鏡邊,取下了頭上多出來的發簪。銀質的簪體並不如金質的那般俗氣,簪身精雕細琢著質樸的畫案,簪尾鏤空,狀如盛開的馬蹄蓮,中間鑲嵌的那顆飽滿圓潤的珍珠微微反射著暖暖的燭光。
倒是知道她的喜好,這支簪子雖然並不華美,卻正合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