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蕭湄兒意料的是,慕沉戟在事後沒有做任何追究,平靜的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除了,讓人暗處監視蕭湄兒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舉動。這讓蕭湄兒有些摸不透他究竟想怎麼處理。
風平浪靜的日子隻過了短短十來日,蕭湄兒便聽說了蕭郡尉一家被下令滿門抄斬的消息。
蕭子涵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瀧煙著急上火的讓蕭子涵去找慕沉戟說情。
“為什麼?”
“姑娘,蕭家是您的母家,陛下下令是滿門抄斬……”
沒出口的話,蕭子涵自然知道是什麼。輕咳了一句,側頭問秋夕:“是什麼原因?”
“通敵叛國。”
門口傳來慕沉戟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側妃可是要找本王求情?”
侍女們會意,靜默的退了出去。瀧煙神色焦急,卻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隻得跟著秋夕一同下去。
蕭子涵起身行了個禮,複又坐下,依舊看著書冊,目不斜視。
“你可真是厲害,如此雷厲風行的就將她一家都送進了地獄。隻為了報複這一件事,至於麼?”
慕沉戟習慣了蕭子涵的態度,自顧自倒了杯水,悠閑自得。
“算計到本王頭上一次,兩次,本王可以原諒。可是這三番五次的拿本王當猴耍,他們當真以為本王一點脾性都沒有了?再說了,那些證據可不是本王偽造的,而是確有其事。”
蕭子涵撇嘴,不置可否。
慕沉戟確實沒有偽造任何證據,也沒有收買任何證人,但添油加醋的事情做了不少。原因隻不過是蕭郡尉早年在戰場時與周國趙將軍不打不相識,頗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因而時常有書信來往,慕沉戟隻是讓人攔下了正要送去周國的信,又多加了幾句話。
隻是孝成帝天性多疑,舉報的人又是蕭郡尉最信得過的家仆。
周國不久前才剛和晏國幹了一架,雖然略勝,但至少花銷出去了,孝成帝忽然覺得自己的六弟其實還挺順眼的,但是看蕭郡尉就越發不順眼了起來。
朝堂上雪中送炭的幾乎沒有,而落井下石的卻有一群,先前交好的那些人,恨不得與蕭郡尉斷的一幹二淨,因而沒有任何人替蕭郡尉求情,甚至還抖落出許多慕沉戟沒有查到過的齷齪勾當。那些想求情的,看到那些人證物證,也都縮了脖子,不敢出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蕭郡尉徹底就成了眾矢之的。
樹倒眾人推,孝成帝看臣子們的態度堅決,而又鐵證如山,於是下令。
“郡尉蕭鴻章,勾結周賊,妄圖顛覆我大晏基業,用心不良,其心可誅。現革去官職,著掌刑司收押天牢。令洛丞相帶兵抄家,三日後,斬滿門。”
於是,風光一時無二的蕭郡尉最後落的滿門抄斬的下場。
“於是,我也在處斬的名單上吧?”
“本王倒是想看看,誰那麼大膽敢到本王府上拿人。”
蕭子涵清淺一笑,“那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姑娘?”
“她自有她的去處。”
慕沉戟呷了口水,將茶杯放下。
“這幾日,本王要去一趟軍營,摸約十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