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雨水帶著料峭的春寒,冷津津地沁入人體的肌骨浸入肺腑。所帶來的是徹骨的寒意,讓人在不經意間頭腦昏聵。
慕沉戟冒雨跑了很久,身下的坐騎在這樣激烈地跑了數個時辰後耐力耗盡,速度也開始減緩下來。
蘇牧緊趕慢趕,總算追上了慕沉戟。彼時的慕沉戟近乎昏厥,蘇牧把脈過後發現,他體內的狼毒更加肆虐。
在邊城的封邑因為先前的輕敵,而吃了悶虧,此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靜。抓到蕭子涵後,對身邊的士兵耳語了幾句。
蕭子涵這個時候不安份了起來,努力掙脫束縛,又是轉身又是亂動,引起一陣小小的騷亂。
在這場混亂中,樊源等人清楚地看到蕭子涵被束縛的雙手打出的兩個手勢。他們都清楚們出城。其中的意思——不要管我,按原計劃引他們出城。
原先的計劃已經緊鑼密鼓地準備就緒,隻要封邑一出城,就給予他第二次迎頭痛擊。
隻是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封邑交待完事情後,居然帶著蕭子涵又往回去了,城外廝殺的似乎是與他無關之人。
樊源心急,城樓上準備好的晏軍更是心急。若是封邑不出城了,他們的處境也會危險起來。
蕭子涵則更是不解,糧草都不要了?
“這位將軍好氣魄,隻是丟了城外的糧草,不知將軍準備如何應對?”
“一個普通書生,怎的會在一座空城中留下,還有四名暗衛保護?”封邑反問,看到蕭子涵沉下的臉,勾引嘴角冷笑,“本將軍要是現在出城,怕是會落入你們一早準備的陷阱,你說,是糧草重要還是小命重要?”
原來,之前中計不是她的計謀有多高明,原來隻是她一時走運。這個將軍,原來不是個草包。
封邑是打算寅穀關的援軍能來解圍,並帶來糧草,因而並不著急,他現在更想弄清楚蕭子涵的身份。
原先邊城的縣令府早在封邑進城時成了他的住所。按他的吩咐,縣令府已經有人在等他們。
那是個極美豔的女子,隻是她的五官似乎是籠罩在一團煙霧之中,看不真切。纖細的腰肢上盤著一條赤紅色的蛇,正對著蕭子涵吐著紅信子。
蕭子涵心裏頓時亮起了紅燈,第一感覺便是,這女子並不簡單。
“無塵姑娘,別來無恙?”
無塵朦朧地一笑,“一切安好。”看了眼被封邑提著頸邊衣服我蕭子涵,她又道:“封將軍怎的對一個姑娘如此野蠻?小心這姑娘記恨於你。”
她的聲音說不出的媚惑,令人聞之欲醉。
“姑娘?”
封邑自然是信得過無塵,於是鬆開了蕭子涵。
“還請無塵姑娘幫在下看看,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好說。”
無塵邁著妖冶的步子,一步步向蕭子涵靠近。纖纖素手輕輕一勾,蕭子涵便覺得空氣似乎凝固了一樣,讓她動彈不得。
下巴被微涼的手指勾起,看似桑弱無骨的手指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蕭子涵不得不與她對視。朦朧中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直直地看進了蕭子涵的心裏。
“別害怕,告訴我,你是誰?”
仿佛是夢囈般,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帶著獨有的魔力,讓蕭子涵機械地回答著她問出的問題。
“這就是……媚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