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邑派人在護城河反複尋找了一夜,隻是,不管下水多少人,都沒辦法找到蕭子涵。除了慕沉戟派來的,保護蕭子涵的兩名暗衛。
在要離開的時候,手上少了有力的人質,封邑開始意識到了危機感,或許他的老對手又回來了。
翌日,連綿的春雨暫時地停了下來。天空純淨如洗,封邑帶著周軍剛打開城門,迎接他的是一身戎裝的慕沉戟,以及他最得力的戰將。
“寧遠王不是回晏都了?”
封邑話中有話地說著,飛揚的眼角蓄滿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本王怎能舍得錯過這一場好戲?”
慕沉戟冷笑著回應,對他說的話題置之不理。
“聽聞,寅穀關到邊城的路上發生了泥石流,真是可惜啊!”慕沉戟一臉沉痛地說道,“路過的大軍,大多被卷走了……死傷慘重……”
封邑眼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如果沒有這次的經曆,他或許會把這次事件當作是自然災害。但這個時候,他更相信是人為的。那個人,或許是那個女人!
想到這個人,他臉上的笑意又恢複了幾分。
“寧遠王,你可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將領啊!”
如他所想,慕沉戟的臉色微變,“寵婦人,竟能到這種程度,帶著你的側妃上戰場……”
“孫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樊源手中銀槍直指封邑,隻等慕沉戟一聲令下,他就能立刻上前去取下封邑首級。
“她在哪兒?”
先前去找蕭子涵的暗衛一個都沒回去跟他彙報,讓他擔心了一夜。
“將你的藥材和糧食留下,本將軍便將她還給你。”
“將軍……”
封邑抬手製止了手下接下來的話。他確實沒找到蕭子涵,但可以看出,慕沉戟也沒找到。
“孫子,你瘋了吧?”
慕沉戟在樊源衝出去之前一把拉住他的僵繩。
“這個交易很不錯,本王準了。”
無視屬下臉上的驚訝,慕沉戟下令讓人去將他要的東西準備好。
“我要見她。”
封邑心中本是狂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猶豫了下。這一點的變化落入慕沉戟的眼裏,疑竇頓起。
“很為難?”
“寧遠王進城便能看到了。”
慕沉戟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催動馬兒慢慢走近封邑。
“寧遠王信不過本將軍?”
“交易取消。”慕沉戟陰沉著臉下令,“一個不留。”
接下來的,幾乎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封邑被虜,其他周軍全部被殺。
蕭子涵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獵戶的家中。這日早晨,那個矯健的獵戶如尋常一樣出門打獵,卻在一棵樹下撿到一個容貌出眾的姑娘。隻是這姑娘渾身的傷,讓他很頭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仇家給打的,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姑娘,喝藥。”
獵戶端著藥碗,放到蕭子涵的身邊,接著又走了出去。
蕭子涵覺得渾身骨頭好像都被人打斷了重組了一般地疼,鞭傷更是一陣陣地刺疼。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這個缺藥的時代,已經把蕭子涵嚇怕了。強撐著身子,將床邊的藥一口吞了下去,又脫力倒到床上。
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了,傷口也包過,難道都是那個獵戶做的?蕭子涵這個時候覺得自己的頭“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不多時,又進來個婦人,幹笑著和蕭子涵打招呼。
蕭子涵頓時覺得鬆了口氣,勉強陪著她聊天。
“姑娘,我們救了你……你看……”
“多謝了……”蕭子涵的視線落到了那婦人的臉上,又四顧了四周簡陋的裝扮,頓時會意,臉上的笑容也了然起來,心中放心不少。